这……这个“他”必然指的詹重雪,至于詹重雪有没有提过容毅然?那必定是一次也没提过的。
为避开嫌疑,苏子沐只能接着容毅然的话开始造谣,但又不敢造得太过份,起码在詹重雪知道后不能对他起杀心。
“师尊倒没提过,只不过我偶然一次在师尊书房里的满地废稿中,见过你的名字,加上他每次来不见山小院总盯着院中的老榆树瞧……我并不能确定你们是旧时,有赌的成分。”
“我的名字?那棵树……”容毅然失了神兀自重复着他的话,握茶杯的手都发起抖。
苏子沐沉默,名字他不曾见过,倒是的确见过几次詹重雪盯着那棵榆树,不过树已经被詹重雪给粉身碎骨了。按照詹重雪的性子,这两人不管有过什么,大抵也不可能再回头。
没多久容毅然收起情绪,又恢复平日里的样子,“小友见笑了,实不相瞒今日邀小友前来是有事相求。”
苏子沐挑眉,知道重头戏来了。yst
“我与詹峰主乃是故交,我想请小友帮我个忙,条件随小友心意。”
“什么忙?”
“我想见詹峰主一面,只要不是昆仑,什么地方都可。”
苏子沐直言:“他应当不会答应。”
容毅然顿了顿,“只要他离开昆仑,小友把他所在位置提前一个时辰给我便好。”
詹重雪非必要不会离开昆仑,就算突然兴起离开,谁也没法提前知道。听容毅然的意思是想要他把詹重雪给骗出来,苏子沐嘴角抽了抽,“在下怕是做不到。”
“相较于偷印写信一事,此事要简单许多。”
“的确,但请恕在下不想再进那魔窟了。”魔窟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待待几月,苏子沐脑子有坑才会应下这事儿,再说几次三番在詹重雪的忍耐底线蹦跶,下次可能就不止进魔窟那么简单了。
他估摸着容诺和容夫人应当也聊的差不多了,便想离开,道:“若容二爷没什么其他的事,在下先告辞了。”
他一起身,容毅然就急了,“等等。”那双眼睛和容诺有些相似,带着些乞求之意。
苏子沐想到先前在明心殿容毅然有意无意地在帮他和容家周旋,眼下他便顺道还个人情算了。
“容二爷见人的事我恐怕帮不上忙,但递封信我还是能做到的,至于那人看不看,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
大宴的第四天,原本应该同时出现在高台的主角却并未出现,祭天仪式因此延后。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宾客无从知晓,直到最后一天,他们也没有等到这对新人入场,白微出逃的消息白容两家便瞒不住了,与她一起失踪的还有白家嫡次子白絮。
砸下重金宴请四方宾客前来,如今婚事泡汤,白家与容家的人脸都黑的都跟什么一样,尤其是容家,清出六城宴请天下办的举世大典,现在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各域赶来的宾客散去,容城内及其附近一遭冷清了不少。
婚事怎么样苏子沐一点儿也不关心,六日婚典结束,他便拉走了容诺。如今容家也解决,他要把曾经在九阴珠中没做过以及不敢做的事全都干一遍,第一件事便是拉着容诺大摇大摆地游走在南域各地,但他终究是没过成理想中二人世界。
容城大门口他们遇上了风怜月,不久离夙又循迹过来竟想拉他去古境,于是原本好好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四人行,外加一只不肯再继续闭关的九尾狐,五“人”行。
边城是南域有名的水乡城,他们走在街上,右侧酒楼里突然飞出一大团东西,苏子沐眼疾手快地护着容诺闪到旁边。
那团东西吧唧摔在地上,竟是个金丹大圆满的男修,其头发凌乱,满身黑色脚印狼狈不堪。
苏子沐抬眼向酒楼里面望去,想看看将人丢出的是何方神圣却只看到了两个小厮,没有任何修为。
“似乎有些眼熟。”风怜月盯着地上抱身痛呼的人说。
苏子沐听这修士的声音也觉得耳熟,跟着瞅过去,一对上男子的视线,那人就大喊:“苏子沐!”
那张脸分明就是白絮,可白絮又怎么会喊他“苏子沐”?他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踱步到男子面前蹲下,“白絮?”
“不是。”男子气哼哼道:“是我!”
身后四个见此都不由莫名,苏子沐却在和男子眼神交汇瞬间,拎起人就近寻了个客栈。
房里白絮像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我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要不是为了找你…你不把我送回去我跟你没完。”说着又咬了口手上的红烧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