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点点头:“确实看出来气派了,还有演奏。”
管家愣了一下:“哪儿来的演奏,少爷。”
“啊,没有吗,”戚酒飞白的小脸迟疑了一下,“可能您老人家年纪大了,真的有,还有好一些人在唱歌呢,”
管家错愕后只能笑笑,换了个话题:“对了,刚刚电话通知,人都到齐了,我去催下菜。芍药包厢就在前面,直走右拐就到了。”
管家离开后,只剩下戚酒一个人走,天色变得暝暗,园林设计的餐厅,绿植中藏有的灯,此刻犹如夜明珠缓缓发着隐隐冷白的光亮。这些都是仿古中式四角灯,看起来气氛都很到位。
四处的风景看起来影影绰绰的,柳雾,荷尖,晚雾里的若隐若现的青色斑蛾,偶尔几声不知道是不是豢养的白鹤的叫声,一切显得高雅别致。
仿古的木雕风车的转动而引发的汩汩流水声,空气里的燃着若隐若即的带有佛梨的檀香,以及淡淡的谢豹花和金盏花、仙芍药的混合香气。
惹得戚酒有一种神志飘忽的错觉。他想着,包厢就在前面拐弯就到了。
走过了院里的小石铺的曲径,这时浮在水面上的曲径,两边就是荷塘的镜面的水色,以及晚风中静静吐蕊着的小巧紫白的莲花,还有一些水生植物也在夜色中逐渐收拢着白日里舒展的叶脉。
突然,有只冰冷湿透的手,抓住了戚酒的脚踝。
戚酒几乎是从原地跳了起来,这时空气传来的檀香更加重了。
回头去看的同时,把腿脚一扯,半条腿就这么踩进了池塘的水里。
就在边上,要掉落水里的戚酒瞄见了似乎有一个人出现。
戚酒赶忙喊:“救我。”
面前是一个青年,黑色的头发,很白的皮肤,看起来还有几分佛的皮相在。
伸手,将戚酒拖上来。
戚酒被扶上了曲径上,他气得指着水里的空气大骂:“啊啊,都说了,不要碰我!”
而他不知道,刚刚扒拉他的水鬼,身上正滴着腥臭的水珠,站在他正面前,好奇地看着戚酒指着脚边的空气胡乱撒气。
骂完后转过头,就撞上了一张姣好的脸。
刚刚救自己的那个人是青年,约莫二十岁。长了一张色如夜露的脸,长相清丽至极了。
“啊,袜子都湿掉了,”
戚酒看了一眼那个突然出现的青年,也顾不上什么,他抱怨地坐在地上,看见自己的湿掉的鞋袜显得手足无措。
不知道为什么,恰好正时抬起了不知所措的一张脸,本来低头去看他湿溻衣物的青年,也小小地错愕了一下。
粉润的脸,好似一捧刚刚开出蕊的绒花。雾气的眼睛,看起来很湿溻。眼下的睫毛,在荷塘边的纸灯光线中,投下了半扇形的阴影,更显得非常得密秾。
皮肤过于白皙,好似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唇肉饱满,看起来鲜润,好似即将要熟了的洇红浆果。
青年闻到了戚酒身上很浓的将死的气息,伴随着的,还有戚酒身上淡淡的香水百合的体香。
水鬼也看得呆了。
原本想捉弄一下落单的客人,没想到长了一张这么娇艳的脸。水鬼刚想凑上前去,抓住戚酒藕白的小腿,就要去亲吻戚酒的脚踝。
结果,戚酒往里缩了一下腿,“啊,好冷,”刚好一阵风吹来,把他湿了的裤脚吹了,皮肤更显得更冷了。
“是吗,”
青年笑了一下,蹲下来,一双修长的毫无血色的手,给戚酒卷起了学生制服裤的裤腿,仔细地脱下了皮鞋和棉袜。
戚酒向来被人服务惯了,也任由着青年脱下他的袜子。
露出了小巧盐白的脚,粉白圆润的脚趾。
“长得这么白,大腿里也很白吧?”青年露出了一个淡笑,兀自地随意评价戚酒道。
戚酒听了这个遐想出来的轻辱,显得有些恼怒。正要抬眼反驳青年的时候,就看见——
青年虽然温和的笑容,可是动作与之相反,似乎要随即张开了血口,正要咬上戚酒的侧脖。
戚酒这么不经意的视线一瞥,看见青年张着牙齿朝自己撞来,往旁边一跌,吓一跳:“你干什么,”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
可是你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夏蒲淡冷的清丽的美貌里,透露了一丝死一样的冷意:“你长得这么嫩,要死了,没什么心愿吗?”
戚酒着实吓一跳。
夏蒲的声线清冷干净,犹如是流水深淙,高山古琴一样。却透着一抹与这个季节不合的寒意。
“你在胡说些什么?”
戚酒眉头一拧,刚想爬起来。
又看见了夏蒲那张薄白的脸上,唇角轻起,笑笑道:“没有给人开过苞,这就死掉,下面很多人会抢着要娶你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