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羞得低下了头,没法答话了,蓝沙沙接着又道:“你袒护他,不让我叫他榆木疙瘩,那这屋子只有一张床,那便只许你睡,我可不准许他来睡,你可不许怕他冷……便于心不忍,引狼入室。”
雪依倒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蓝沙沙说的什么,更羞得不知所措了,道:“沙沙姐,你乱说……”说着时,背过了头,假装不理会蓝沙沙了。
蓝沙沙也站起了身,道:“你先歇一会,我去弄点晚饭。”说着时,走到了外间,看到了阿云,便正色道:“我之前在这里住,你便在这里照顾雪依,直到她痊愈,身子养好再说,我吃了晚饭便走。”
阿云哦了声,道:“好,你要去哪里,对了,栖霞山……”
蓝沙沙哼了声,道:“你也知道栖霞山啊,不用你和我说,我去那里看过江姑娘的,现在是——二嫂了吧,我自然会去照顾她,等你来和我说这事,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原来江雨欣的事情,蓝沙沙也知道,想必这段时间,也去过栖霞山庄找寻过江雨欣吧,现在把雪依安顿好,便去栖霞山庄和江雨欣作伴了。
蓝沙沙忽然道:“你们去了西南白衣教总舵,可曾遇到白衣教几位堂主,都怎样了?”
阿云心中一动,这才想起来焦焱那日身故之时,曾托阿云和风流告知蓝沙沙之事,当下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这才大略说了一下白衣教克金堂、赤木堂、真水堂、浴火堂、稀土堂还有万灵堂各堂主的情况,并将焦焱相托之事告知蓝沙沙。
蓝沙沙一言不发的听完,最后似乎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淡淡道:“好,我知道了。”便去准备晚餐了。
晚餐是简单的饭菜,不过蓝沙沙心灵手巧,几样小菜,还有蒸的米饭,倒也做的可口。熬了稀粥,又给雪依煎好了药。蓝沙沙先帮着雪依吃了点稀粥,又喝了药。末了,又嘱咐阿云,言道雪依身子弱,这几日饮食需得循序渐进,不可吃太多,阿云都道记下了。
直到雪依吃过饭,喝了药,阿云和蓝沙沙才去外厅里简单吃了些,
吃饭时,阿云望着桌子上饭菜,忽然道:“三妹,你记不记得,咱们四个第一次见面,是在海岛上,当时我身受重伤,他们两个半夜里饿得急了,偷拔你种的萝卜吃,现在想想,倒也有趣。”
蓝沙沙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答话,阿云倒不曾知晓,为什么蓝沙沙忽然心生不悦,便也没有多问此事。
晚饭后,蓝沙沙看着阿云,道:“你去把碗洗了,然后去雪依房中找我。”
阿云点头,道:“好。”
能这般对阿云吆五喝六的人,可不太多,便是雪依,也决计不会这般的。自然是因为阿云和蓝沙沙义结金兰,不算什么外人,而且近日来阿云的表现,蓝沙沙实在气愤。
阿云再回到雪依房中时,蓝沙沙正收着银针,收好后,道:“我适才给她把了脉,她身子此刻虽弱,但已经气顺,而且以后心情舒畅,慢慢就会好了。床边的柜子里,我配好了药,写清了服用的剂量,接下来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她。”
阿云点头,道:“好。”
蓝沙沙看了看雪依,又对阿云道:“你最好别欺负雪依,若他哪里做的不好,下次告诉我,我可决计不会放过他了,少不得也让他躺个十天半月的。”
蓝沙沙武功虽然远不如阿云,但若是用上了毒功,那要阿云躺半个月,倒不是没可能的。
雪依微微摇头,道:“不会的,阿云哥哥不会欺负我的。”
蓝沙沙无奈,叹了口气,道:“你啊,就是心太善良,这才容易被人伤,你们两个也是,只有体会到失去的痛苦之后,才会珍惜眼前的幸福吧。”
阿云道:“是,我会对她好。”
蓝沙沙知道阿云从不轻易承诺,他既然这般说,便会做到,当下也不再说此事,道:“今晚你们便在这边吧,我要离开一阵子,少则一两月,到下次再见到你们的时候,你就会安然无恙了。”
雪依知道蓝沙沙既然说要走,那就也不必再留了,便道:“好,沙沙姐你要多保重。”
蓝沙沙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指着一边的大柜子,道:“柜子里还有一床被子,让他去外厅睡地铺,哼!”
雪依微微一笑,道:“好。”
蓝沙沙便简单带了一个小包袱,走门而去,此地是苏州城郊,便先回了苏州城住宿一晚,次日一早,便向着栖霞山庄而去了。
苏州的城郊,刚下了雪,还是有一丝的寒冷,北风不时地呼啸着,阿云点燃了炭火,屋子里便温暖了几分。但雪依睡在床上,虽然很疲惫,却仍是睁着大眼睛,看着床边的阿云,嘴角不时的浮起一丝微笑,明亮如黑漆一般大眼睛里,也溢满了幸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