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虽已四十多岁,但养尊处优,每日滋补,兴致不减,此刻起身去脱雪依的贴身衣衫。
雪依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阿云柔声道:“不听话了吗?我输了,又没有钱,只有用你衣服抵债了,云十三郎可是不能赖账的。”
雪依站着没再动,刘大人解开雪依贴身衣衫,脱下,不忘记在雪依胸前揩油,雪依脸色煞白,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也许根本没有滋味,只有一片空白,一片被挖空了的空白。
心中那份天真单纯可爱,那份对阿云的依恋,似乎被挖空。
衣服又少了一件,刘大人很失望,雪依还穿着一件贴身轻衣,还有粉红肚兜,不太大,但正好遮住了胸口和肚腹,遮住了你想看的地方。只是却遮不住玲珑的曲线,遮不住雪白的手臂和颈中同样雪白的肌肤,遮不住淡淡的幽香。
阿云定了定神,依然在笑:“认识你这么久了,才知道你穿得少的时候,会更好看,连我都动心了。”
阿云没有一丝安慰,反而是取笑。
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雪依真的柔肠寸断,伤心到极致,失声哭了起来。
哭得很伤心,很伤心,伴随着阵阵抽噎,胸口微微起伏,刘大人和南宫无方已看得眯起了眼睛。
雪依很伤心,伤心欲绝。阿云呢?
他还在笑,但他更伤心,没有人知道,他桌下的红木椅子,已经被他捏碎了一块,捏成了粉末。他依稀认得,输给刘大人的这件淡绿衣衫,正是自己曾买给她的,她一定很珍惜。
但他还在微笑,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因为他就是要她憎恨自己,离开自己,忘了自己,对自己死了心。
因为他不适合她,配不上她。
自己没有家,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有钱,也没有当官的亲人。
自己除了一把刀,几个朋友,便一无所有,所以不配拥有。自己只应和孤单一起,浪迹天涯。
阿云嗓子已微微发哑,杜老大几个时辰前就吩咐送茶小厮不要来打扰,所以凉茶喝多了,嗓子也容易哑:“你,还不肯走吗?”
雪依只是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有哭泣。
阿云咬了咬牙,狠声道:“好,继续。”
南宫无方大喜,道:“好,这次我一定要赢,再赢回来一件衣服,睡觉的时候挂在床头。”
这可是个极其有趣的想法,把阿云的断魂刀赢了回来,再把阿云女人的衣服赢了两件,挂在床头,这是何等的荣耀。
第495章 我替他赌
忽然有人沉声道:“且慢。”众人回头时,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人,因为大家的思维一直在室内更刺激的事情上,所以竟然没人发觉。
中年人,四十多岁年纪,一身锦缎,左手中提了柄单刀,刀柄刀鞘上都镶了宝石;右手一直收在袖子中,正是刚来赌坊,在楼下大厅角落里坐着的那位富商模样的中年人。
中年人淡淡道:“这次我替云十三郎来赌。”
南宫无方看看他,轻蔑道:“你谁啊?大叔。你替他赌,赌输了谁负责?还有你得问他同意不同意。”
阿云望着他,似乎相识,又似不识,沉默了一下,道:“好,我相信你,你替我赌。”
南宫无方道:“好,可以,怎么赌?”
那人一字一句道:“赌你那一把刀,和那女人两件衣服,我若赢了,云十三郎的刀,还有那女人的衣服,都物归原主。”
南宫无方笑道:“不成,这衣服之前是一万两一件,现在不赌了,多少钱都不赌了,在这里赌是自愿的,我要是不想赌了,没人能勉强我的。”说着时,南宫无方看了看杜老大。
杜老大面无表情,那人冷冷道:“你没的选择,我说赌,就得赌。”
南宫无方笑道:“这衣服一万两一件,你拿什么跟我赌?如果继续用这姑娘的一件衣服跟我赌,我倒也愿意。”
那人毫不犹豫,道:“好。”
南宫无方又道:“虽然这件衣服小了些,但勉强也能算一件,一件赌一件,认赌服输。”
那人道:“不行,赌两件。”指了指刘大人道:“还有他那里一件。”
刘大人可不是傻子,怎么会同意,道:“那可不成,一对一。”
那富商将自己的刀放在桌子上,抽出鞘,道:“加上这把刀,够不够?”
他的刀鞘上镶满了珠宝,但抽出鞘来,竟然只有一半,一柄断了一半的刀。阿云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一个连自己都不想再面对的人——准确的说,他不是个人,或者说是个疯子。
他不是个人,因为他是一柄刀!
他姓刀,他的名字叫做,刀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