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方笑道:“这容易得很,女人报答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最有效的通常只有一种。”
雪依如此单纯,当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种,但却知道,他这是在取笑自己,所以更不知所措了。
阿云忽问道:“你们看她值多少?”
雪依总算明白,呆住。杜老大依然是那副笑容,道:“这位小姐绝世美貌,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若问价钱,那真是同断魂刀一样,无价了。”
南宫无方握着断魂刀,更狂了,狂笑道:“不错,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虽然不够风骚,未免美中不足,但也当得上是无价之宝。”
刘大人眼中放了光,抢着道:“人无价,不好估算,但衣服总算是有价的,这位姑娘的衣服,每件可以值一万两。”
雪依懵了,她现在才知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女人穿最好看的衣服,哪怕真的是一万两一件的衣服,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不穿!
雪依愣呆在那里,只是看着阿云,眼中已有泪花。
阿云皱起了眉头,似乎呆了呆,却只是假装看不到,道:“好,那就如刘大人所言,一万两一件。”向雪依笑道:“你今日出门,应该多穿几件衣服的,现在天气又不热。”
雪依心如死灰,他真的要拿自己的衣服和别人赌?
阿云又问:“我拿你的衣服下赌,你可愿意。”
雪依低着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眼泪又要流了出来。
傻子也会知道,她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愿意?可是她不肯说,阿云的要求,她无可拒绝,因为那样,她就不得不离开。
既然说要跟着我,不肯走,那要你一件衣服,又怎么能拒绝?
南宫无方叫道:“不开口,就是同意了。”
阿云淡淡的道:“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回去吧,我也不赌了。我说过的,我是云十三郎,你要是走,这里没有人敢拦着你。”
雪依摇摇头,她不走,死也不走。她知道他只是气自己的,他一定不是真想让自己出丑的,兴许,他一定有办法赢的。
阿云道:“开赌,我押大。”
开出来的偏偏是一二二,小点,阿云又输了,雪依心沉了下去,只是望着阿云。她想,阿云会有办法的。
她相信,阿云一定有办法的,他决不会这样可恶。
然而阿云什么也没说,南宫无方叫道:“是五点,我赢了,衣服归我。”
他叫嚷过后,室内便寂静下来,都在望着阿云,没人说话,也没人敢说话了。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要用眼睛看的,不是用嘴巴说的。
室内空气似乎忽然凝结不流,好像忽然变成了寒冬腊月结了冰的湖底,冰冷,死寂。
桌面还落着几枚铜钱,刚才被断魂刀劈开的铜钱。阿云的实力,他们知道,甚至比传说中的还要强。没人敢招惹阿云,也没人愿意去招惹他。
片刻后,无人说话,南宫无方干笑几声,道:“愿赌服输,我赢了,你输了,赌注是这女人的一件衣服……我要里面的。”
他虽然说,却不敢去动手,他见识过阿云的厉害,阿云的刀在自己这里,可阿云对付自己根本不用刀,他不想像铜钱一样变成两半,所以他不敢动手。
这时,阿云笑了:“那可不成,你刚才又没说清楚,想要里面的,还得再赢几把。”
阿云站起了身,坐得久了,连起身都有一丝颤抖了。
面对雪依,柔声道:“对不起,我又输了,把你的衣服输了一件,输给了南宫公子,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雪依僵在那里,脸苍白得如同寒冬的雪。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她的心,仿佛已死掉。
阿云皱着眉头,道:“看来,只有我自己动手了。”
阿云走近一步,轻轻拉开了雪依衣襟。雪依像是变成了木头人,但木头人,又岂会落泪。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阿云手背上,如滚热的油珠,灼烧着阿云的心,而阿云,依然只有微笑。
他是不是赌疯了,雪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自阿云救她那一刻起,自父母双亡自己孤苦伶仃那一刻起,她已决定跟着他,她已决定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但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是以身相许,嫁给他吗?雪依想过,可她不懂,他的心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就像脚边潭水中的月亮,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又遥不可及。
也许,也许雪依某一刻曾经想过,他喜欢喝酒,他醉后非礼自己,脱自己衣服怎么办。想到这雪依自然羞得无法再想下去了。雪依虽然纯洁单纯,可她毕竟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