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焱接着道:“我和沈将军则表明了身份,要他出兵剿匪,沈将军表面上顺从主命,却推脱说军士操练未成,且南交国虎视眈眈,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擅自出兵。我表明了在白衣教堂主的身份,约定和他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定能重创白衣教。若是积极备战,失败了也会在官家面前表忠,若是贻误战机,养痈为患,届时朝廷必然责罚。最终我好说歹说,沈将军才答应出兵五千,届时见机行事。”
风流点头称是,道:“可以了,你的口才比那金无用好多了,没错,我若是他,也必然不会轻易便派出大军。所以接下来怎么办?你怎么和白衣教交差?劝降这五千兵马,不够看的吧?”
焦焱却是摇头,道:“无妨,五千兵马够用了,白衣教和丐帮联手,虽有不少武林中人,身手敏捷,但未经操练,兵甲不齐,行军打仗并不擅长,我料想五千兵马,足可破敌。
我回去和教主言说,沈将军表面答应投降,但我看他并无投降之意,反而有诈降之心。他虽说先派遣五千士兵投靠,但实际上必然是安插这五千人诈降,届时必定里应外合,重创我军,因此我会提议让教主在谷中埋伏好,届时将这五千兵马一网打尽。”
这次连风流也听不懂了,这云诡波谲之计,连风流一时也未能参破其中之意,便问道:“所以你和白衣教说,沈将军会假装投降,届时会派五千兵马入谷诈降,里应外合,让白衣教埋伏起来一举歼灭。又和沈将军说,你是白衣教中堂主,让五千兵马放心去诈降,届时与你里应外合,必能重创白衣教。你这是两边倒,信口开河,到时候我看你该如何应对?”
焦焱也笑了,道:“我也不知道,你说,谁的赢面更大,我会帮助谁?”
风流沉吟了一下,道:“无论我怎么看,都是白衣教赢,你把沈将军骗到断魂谷里,又让白衣教做好对方是诈降,要一举歼灭的准备。所以无论沈将军怎么打,要么真的投降,要么被瓮中捉鳖,损兵折将了,白衣教以逸待劳,又是人多势众,怎么会输?”
焦焱嗯了一声,道:“所以站在白衣教这边思考,他们是稳赚不赔了,要么对方真的投降,要么不降,也是被一举歼灭,算是正式吹响了举事的号角。
而我,即便真的要和沈将军里应外合,也不该将沈将军诈降的事,提前告诉白衣教,反而应该去竭力掩护沈将军,到时候里应外合,打个白衣教措手不及,即便不能成功,也不会落败,对不对?”
他说的很有道理,他既然准备和沈将军联手,他来卧底,沈将军真的派兵来诈降,届时里应外合,即便是不成功,也必能重创白衣教,取得阶段性的战果。但他却是诓骗沈将军诈降,反而又将沈将军诈降的老底透露给白衣教,这分明是让沈将军五千将士前去送死。
风流脑海里快速的思索着,焦焱所说之事,简直乱七八糟,这计策也是前后矛盾,不成章法,但他思索之后,却慢慢明白了焦焱的用意,只是还不能确定。但至少有些事他已经确定了,便道:“你这乱七八糟的计策,我大抵猜到了一些。因为你便是告诉白衣教主,沈将军决意投诚,白衣教主也是十有八九不肯信的,便是表面相信了,也会防备着。所以既然瞒不了白衣教主,那就索性直接告诉他这五千兵马就是来诈降的。”
阿云这时也开了口,道:“好一个瞒不住他,就索性告诉他,以我对那人的了解,你确实瞒不住他。还有,你根本也不是为了和那五千士兵里应外合,因为即便里应外合,在这断魂谷里,也没有胜算,所以那五千士兵只是个幌子,或许能有点用处,但不是主力。”
焦焱点了点头,道:“没错,你们两个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破。我自然不是为了和那五千兵马里应外合,反而我会诓骗他们来‘送死’,然后向白衣教授以先机,教他们一举歼灭这五千士兵的办法,白衣教主必然深信不疑。
但最后,我会用原本对付这五千士兵的办法,反戈一击,来对付白衣教。他们已经做好了首战大捷庆功的准备了,必然措手不及。只是希望,那白衣教主能对我多信任几分,成功的几率便大了几分。”
风流皱着眉,总算听到了重点,便问道:“什么叫‘用原本要一举歼灭这五千士兵的办法,去对付白衣教’?”
直到焦焱慢慢的说出来那个办法,阿云和风流听了之后,面面相觑,均没有开口说话,甚至焦焱自己,也沉默了,没再说话。
良久,良久,阿云忽然开了口,道:“这办法太狠,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