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神秘,让人捉摸不定,即便真真切切的就在你的身边,可你似乎感觉很遥远。甚至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豆蔻都不曾知晓。但她心中,却慢慢腾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是那种总想忍不住要再多看他两眼的感觉。甚至豆蔻心中已已忍不住幻想着,他认了自己做干妹妹,以后总还会见面的吧?
青春少女,豆蔻年华,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有时候不经意间,便误闯入了她们心扉,也很容易误伤了她们的心。
这份心思,风流哪里知晓,或许他可以知晓,却已无暇多思,因为他实在太忙了,他也知道此夜一别,再无相见之日,索性不再思索此事,自己能做的,已尽量做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此刻四人已然尽兴,王灿和秦峰已是七分醉了,荆子然也饮酒不少,也微有醺意,但他毕竟是武学之士,这点酒自然奈何不得。
这时,酒楼的老板却走了上来,敲了敲门,告了扰,身后跟着了一名家仆,那家仆见了王灿,这才苦着脸道:“公子爷,您竟然在这里呢,可害得我一番好找,夫人晚饭不见了你,正生气呢,说你家里来客了还晚上不回去吃饭……”
想想也是,今日是雪依到得王家的第一天,只中午吃得了一顿团圆饭,若不是王文儒拦着,中午王灿便跑出去了。这倒好,晚上到了半夜还没回去,也难怪王夫人差了不少家仆非要把他寻回去不可。
王灿只得叹气,道:“好吧好吧,知道了,这就回去。”算来也已尽兴了,便告了别,道:“西门兄,咱们该回去啦,今天玩得真尽兴!”
当下众人便一一道别,相继离去,王灿与风流还有那来寻的家仆,并先时随行的小厮,牵了黑将军一道回王家,荆子然则带了豆蔻回醉春楼,而秦峰却是一个人随着两名小厮牵了花犬走了,没人知晓他是回家了,还是折回了醉春楼找小红呢?
此时夜已深,苏州长街之上,华灯璀璨,行人已稀少了许多,王灿得意洋洋的与风流一并走着,不时的说几句醉话。忽然他却停了下来,看着风流,道:“西门兄,你是不是江湖的大侠?武功非常厉害那种?”
风流此时也无意再瞒着他,道:“没错,正是如此,你看着……”说着时,他脚下一点,身子便拔地而起,跃上了三丈余高的一处楼阁,随即身子又凌空而落,轻飘飘的毫不费力。
王灿看得兴起,拍手道:“好俊功夫,若不是你急着走,倒真要向你学上几招防身呢。”他一边说着,又向前走去,步履有些摇晃,走了几步,又接着道:“西门兄武功高强,智谋过人,不过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风流微微一笑,道:“哦,那是什么,让我猜猜……是秦公子的事对不对?”他唯一思索,就猜到了端倪,毕竟今晚发生的事情,都能想得通,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秦峰了。何以秦峰喜好如此独特,放任如花似玉,身姿窈窕的女孩子不喜欢,偏偏喜欢小红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呢?
第232章 可怜之人
王灿拍手道:“妙啊,果然一猜便中。”
他一边走着,一边叹气道:“其实秦峰也是个蛮可怜的人,他家原来不是苏州本地的,但也算得上世家子弟,家境富裕。不过他父亲嗜赌如命,家产都赌没了,还欠了很多银子,有次输急了,就把老婆都输给了别人还不够还钱的。
债主多次逼上门来,他父亲每次都少不了挨上一顿毒打,他心里小时候就落下了阴影。家里值钱的早就被债主们搬空了,可就是改不了嗜赌的性子,有次实在没办法了,他父亲挨了打,死里逃生,带着他远走高飞,逃到了这苏州城。”
王灿醉醺醺的说着,风流已大抵从他的话语之中,猜出了秦峰的身世和经历。想必是秦峰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带着他逃到了此处,却仍是戒不了嗜赌的性子。可经历了那么多变故,自然磨砺得心性坚强,甚至是变得心狠手辣,所以在这苏州城,立住了脚跟,一点点的打拼,竟然从一个赌徒,一步步做成了赌坊的老板。
当然,从一个亡命赌徒,混成这苏州城的赌场老板,而且看阵势,只怕不止一家场子,这中间的艰辛,可想而知。而秦峰自幼便没了母亲,父亲又极少管他,所以正如王灿所说,秦峰也是“蛮可怜的人”。
果然,后面的经历,和王灿所说大致类似,秦峰的父亲开了几家赌坊,从此秦峰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
王灿接着道:“秦家在这苏州城产业也不小,不过和我们王家不一样,我们王家是白道的,只做那些上得了牌面的生意,赌场和窑子是不沾的,不然——还有虽然秦峰衣食无忧,也从没说过,但我一直知道,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一直渴望被关爱的。这种心思越来越强烈,慢慢的竟然有了特殊癖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