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欣几乎要看不清李正刚的招式,但好在她芙蓉剑法烂熟于心,此刻长剑挥舞起来,剑光点点,竟也勉强抵得住李正刚的招式。
却说江雨欣接下了李正刚,风流压力一轻,有意无意的脚下步法变换,将焦焱留给了蓝沙沙,蓝沙沙皱了皱眉头,也无暇多思,手中软绸接下了焦焱手中软剑,斗在了一起。
见蓝沙沙向自己攻来,焦焱似乎手上停滞了一下,随即剑尖连颤,向蓝沙沙递了过来。
蓝沙沙本不以武功见长,但临敌经验也算丰富,而且焦焱似乎软剑出招不快,力度也不大,甚至颇有一些精妙之招,也都使得一半又变了招式。
另一边的打斗却并不轻松,葛九才虽然受了内伤,但镰钩状的奇门兵刃出手狠辣异常,招招似乎想把风流头颅给割下来一般,而淮南双英手下却也不弱,在一旁掠阵,也颇为难缠。
只是葛九才毕竟受内伤不轻,出招的速度和力度弱了很多,靠着与淮南双英配合的颇为默契,一时也没有破绽,风流顷刻间也是难以取胜。
八人分为了三拨,一战化三阵,打的难舍难分,茶棚里板凳桌椅,一片狼藉。
雪依远远的躲在马车里,听闻着外面的打斗声,心中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忘记,更不敢探出头来张望。
风流适才与葛九才比拼内力,自身亦多有耗损,但看江雨欣和蓝沙沙渐渐落了下风,知道必须要速战速决了,因此也是拼尽十二分的功力,脚下步法犹如旋风闪电,在残破的桌椅边便如灵狐水貂一般灵巧腾挪,而手中逍遥扇更是舞得扇影重重,变幻不定,呼呼风声。不时的与长剑或者镰钩相交,激起来一串的火花。虽然扇子短小,竟屡屡震得淮南双英的剑杖和葛九才镰钩向后弹起。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雪依忽然间已是听闻不到了马车外的打斗声和兵刃交击声。
天地间,忽然一片死寂。
只剩下雪依急促的呼吸,和不安的心跳声。
又过了片刻,雪依终于忍耐不住,慢慢掀开了车帷。
第184章 孰胜孰负
映入眼前的景象,雪依不禁心中一紧。
江雨欣手中长剑早已脱了手,插在坚硬的泥土里,剑柄还微微的颤动。而江雨欣此刻被李正刚抓着了右手腕拗到了身后,身子被压得弯下了腰。李正刚一只手抓着江雨欣手腕,另一只手掌却是摁在了江雨欣后心。只消他掌力一吐,江雨欣便心脉俱碎,再难活命。
另一边的蓝沙沙和焦焱则是面对面的站着,相距丈许,看样子二人是未分得胜负,但看蓝沙沙衣角和头发散乱,想必已是落了下风。二人俱是阴沉着脸,没有一丝表情。
焦焱皱着眉头,盯着蓝沙沙看,眼眸中,似有一丝不忍;蓝沙沙亦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一茎秀发被抿在了唇间。
风流这边则激烈了许多。淮南双英的那老妇人,名叫莫湘瑛,此刻被远远的摔在了一边,伤重倒地,挣扎着起不了身,靠坐在了一张桌子边喘息,口角还流着血迹;而淮南双英的那老者,名叫常逸书,此刻被打得趴在地上,风流右脚踩在他背后,他看起来伤得不重,虽然想起身,却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葛九才就站在风流面前一尺的地方,右手握着的镰钩兵器还未能挥出,风流手中折起的逍遥扇,此刻已是抵在了他喉头之上。
打斗的三拨人,便这般停了下来,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微风,吹拂着风流的衣角,微微飘拂,吹动着蓝沙沙和江雨欣脸庞的秀发,轻轻摇着,一众人,都是纹丝不动。
雪依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竟然分不出,谁输谁赢。
江雨欣被李正刚抓着了手臂,拗到了身后,半点也动弹不得,而且李正刚左掌还摁在她后心。想必是江雨欣胳膊生疼,只见她紧咬着牙齿,额头已有冷汗沁出。风流远远瞧见,心中颇有一丝不忍,便喝道:“李正刚,放开她!”
李正刚虽然与风流有一饭之谊,但此刻秉公办事,加上前些日偷偷示警,已是有违帮规,此刻却哪里能放手,便道:“好说,好说,风流兄也请放开葛长老。”
风流嘿嘿一笑,道:“这老油条骨头贼硬,又硬又滑,抓着他可不容易,哪能便放了。”
李正刚摇了摇头,道:“那就没办法了,这小姑娘虽然骨头又软又嫩,但为保葛长老,此刻不得不委屈一下了。”
江雨欣虽然被李正刚摁着动弹不得,嘴上却不服输,道:“你快杀了那姓葛的,不要管我。”说着时想要挣扎,却哪里能动弹半分。
风流叹了口气,道:“我那么聪明,你却当我傻啊,你在我心里可比这老油条金贵一万倍,杀不杀他其实没啥区别,我宁可放过他,都无所谓的,也舍不得你有事的,哪里会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