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初只要了一碗白粥,抓着勺子边吃边偷听盛熠他们说话。
“盛大少昨天玩弓那成绩,当初要是继续打比赛,指不准能捧个世界冠军回来。”跟方驰熟的教练说。
“他是真行。”方驰啧啧道,“但他没空,盛家大小事他都得顶上,哪有那么多训练的时间去保证成绩。”
“本来就忙,当个爱好得了。”盛熠磕了个鸡蛋,“娶老婆了就更没空了。”
听出了这句话里的火药味,池雨初默默低头喝粥,权当自己没听见。
盛熠剥完了鸡蛋,也没得到池雨初的反应。
池雨初吃东西的动作斯文极了,每一帧单独截出来都挑不出毛病。
“得了吧。”方驰笑道,“嫂子跟射箭,你可别说射箭更有意思了。”
“能有什么意思?”盛熠说,“连已婚都记不住,净给我捣乱。”
他扫了一眼池雨初,池雨初的耳朵红了,看来是在偷听了。
“怎么就记不住了?”方驰使了个别哔哔我都懂的眼色,“昨天是谁夜不归宿,还得嫂子亲自过来叫。”
“叫什么?往我怀里撞的那种吗?”盛熠把目光转向池雨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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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池雨初手里的勺子落回了碗中。
“我……我吃饱了。”他红着脸站起来。
“坐回去。”盛熠四指并着,在桌上拍了下。
池雨初乖乖坐了回去。
“你凶他干什么?”方驰作势要揍盛熠。
池雨初低头看自己的碗,盛熠扔给了他一个伤痕累累的白煮蛋。
吃完早餐,天空放了晴,空气微冷,池雨初把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看着盛熠往车上搬反曲弓设备。
“别跟我后边跑来跑去,你又不帮忙。”盛熠说,“去那边坐着等。”
“哦……”池雨初停了脚步。
他搜索了盛熠的名字,加上“反曲弓”和“射箭”的关键词,网页很快就给了他结果。
他看到了大学时盛熠参加校级比赛的照片,当年20岁的盛熠,以不错的得分拿到了校赛的第一名。
他划拉了几下屏幕,网页上保存了不少比赛照片,有几个角度看起来,效果特别好。
池雨初连存十几张,准备留着给剧组的摄影老师参考运镜角度。
盛熠提着个旅行箱路过,要往车的后备箱里塞,擦肩而过时,分了点余光给池雨初。
不看还好,这一看,盛熠的心里,有闹钟吵吵嚷嚷地闹了起来。
池雨初……在看他的照片?看那么多张,还保存了?
一股微妙的感觉在他的心底里蔓延开来。
这小花瓶,几个意思?
池雨初总觉得有目光徘徊在自己身上,他抬头好几次,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他跟方驰打了个招呼,先去了车上,老老实实地给自己绑了安全带,听着歌等盛熠。
盛熠拉开车门,从另一侧上车,把车载音箱的声音关小些,发动了车。
车驶上高速公路,池雨初倒头就开始睡。
盛熠有点郁闷,这小孩偷偷看他照片,面对本人却毫无兴趣,把他当司机使。
车开了将近一小时,进了z市城区,池雨初醒了,扒在床边看过往的车流。
“把你扔哪里儿?”他听见盛熠问。
池雨初想了下,他今天不用去剧组,但临时被安排了一家媒体的独家专访。
“扔到公司好不好?”池雨初用商量的语气问。
盛熠顿了下,问:“你公司,叫什么?”
他没关注过,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
池雨初的指尖在用来导航的平板上点了点,输入了公司名,很快,电子音给盛熠指了个方向。
车穿过大半个城市,停在一栋银色外观的建筑楼下,透过车窗,池雨初看见了公司的logo。
“那我走啦,谢谢老公。”池雨初用围巾把自己裹好。
盛熠今天还没正眼看过他,现在打量过去,刚好看见他的唇珠边上,比平日里多了些艳色,看着是昨天亲狠了,嘴巴还没恢复。
“等下。”盛熠说,“来做点表面工作。”
池雨初怔怔地,等盛熠拉开车门,抓着他手腕让他下车。
公司附近常年有人蹲守明星,自然有人看见了他们。
盛熠把他送到了大厦一层里,没让他单独走这十多米,把“已婚”演得挺到位。
“我要出趟差。”盛熠说,“大概去两周,你可别再给我惹事了,听见了没?”
“两周?”池雨初惊讶捂嘴,“干什么事啊?”
“股权收购和管理层清洗……”盛熠说一半,打住了,“听不懂就不要问!”
“好的好的……”池雨初有些委屈,“老公再见。”
他有些胆怯地看了盛熠一眼,冲对方摇摇手,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