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叫尹舒,自小成绩斐然,但向来不择手段,深知自己外形条件上的优势,每逢遇到在商业场上跟自己作对的主角,一边当面假扮深情蓄意勾引,一边在背后使绊子下狠手,主角好几次差点栽在这里。
他把被经纪人画重点的台词反复看了看,最终,目光还是聚焦在那天陈沉让他试着说的那句台词上——
“我不好看吗?”
要怎么说,才会有勾人的感觉。
盛熠把头发吹到半干,拧开了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远远地望见自己房间里的灯光。
他的嘴角弯了弯,自打于玲提及离婚,他忽然意识到,房间里有个乖巧的小金丝雀能玩能抱,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披着浴袍进了自己房间,池雨初正盘腿坐在床上。
“我不好看吗?”池雨初眨眨眼睛。
盛熠愣了下,问:“……你在发什么疯?”
“对不起……”池雨初扑通一声扑进了被子里,双手沮丧地上下划了划。
不对,不是这个感觉,勾引人太难了,他学不会。
可是他又很想演这个小坏蛋,这角色好好塑造的话,真的会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他老公这句“你发什么疯”,倒是误打误撞地和剧本里主角的台词对上了。
盛熠不知道池雨初在想什么,他一进来就被塞了一口“笨蛋卖萌”,现在池雨初还在他床上打滚。
就……还挺可爱的,可能是怕乱说话的事情被教训,想出来讨好他的。
比起平时那副纯得让人不敢有太多歪心思的样子,现在的池雨初好像更诱人。
池雨初正趴着,被一只手揽着腰捞回了坐姿,迎上了盛熠带了玩味的目光。
“你不是挺自恋的吗?”盛熠说,“好不好看,有必要问我吗?”
“我……”池雨初顿住,“我不是自恋!”
这明明是身为明星该有的自觉,要时刻向外人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行行行,当我没说。”盛熠敷衍。
“你明天上班吗?”池雨初问。
“我哪天不上班了?”盛熠扫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了,游手好闲的打手和混混吗?”
“对不起哦……”池雨初说。
他把散落在被子上的书页和铅笔一一收拾好,送回了书房,再小跑着回来。
“那我们睡觉吧。”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自己躺了进去,“明天我也要打工。”
他还得回剧组,接着演他的美强惨。
卧室的灯光暗了下去,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夜灯,盛熠有点失眠,深秋的天气不热,被子也不算厚,但他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燥热。
情洅
今天的房间里多了一股柠檬和奶糖的香味,他确定这是池雨初身上的,应该是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味道,甜甜的,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鼻尖。
“你闻起来很幼稚。”盛熠出声。
池雨初没答,他侧躺着,显然已经睡着了,他绵软的黑发乖顺地垂着,脸颊压着枕头,被子拉得很高,遮住了小半张脸,盛熠借着微弱的夜灯灯光,忽然发现池雨初左眼睑下有一颗很小的泪痣,这泪痣的位置生得正好,如果落泪,确实很有破碎感。
盛熠忽然就想起,上周在车内吻池雨初时,嘴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烦躁地踢开了点被子,抬手关掉了小夜灯。
第二天早晨,第七个闹钟响起的时候,池雨初在盛熠即将杀人的目光里手忙脚乱地冲出了卧室,慌张地洗漱换衣服,直接跃过门边的鞋架,冲出了门。
“早啊。”来接他的车上,陈沉很淡定,“给你豆浆。”
“完了。”池雨初哭丧着脸,“我老公肯定想揍我了。”
“咦,你老公不是出差吗?”经纪人问,“这是连夜赶回来了?”
“嗯。”池雨初抱着豆浆点头,“回来了。”
“也没把你怎么样嘛。”陈沉说,“你还有力气出门。”
“你……!”池雨初移开目光,“我也没那么不堪一击。”
陈沉的嘲笑很大声。
“你等下再笑。”池雨初举着手机示意,“我要接个电话。”
陈沉做了个请的动作。
“姐姐?早啊。”池雨初问好。
“弟弟早,姐姐在看晨间新闻。”姐姐说。
“看什么啊?”池雨初问。
池竹潇念新闻:“盛家池家联姻疑似遭遇婚变,盛大少独自一人现身赛车场,身娇貌美小妻子独守空房垂泪片场……”
“啊啊啊……”池雨初发出尖锐爆鸣,“假的假的。”
池竹潇笑了:“弟弟,盛熠是不是对你不好?”
池雨初怔了怔,他不知道,他说不准。
盛熠会帮他揍翻骚扰他的男人,会把衣服借他御寒,给他做早饭,还会在一群人高谈阔论的饭桌上注意到他很饿,夹着各种好吃的把他喂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