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生。”陈沉在男人面前站定,“您好,上次我们见过,我是池雨初的经纪人。”
“你好啊。”盛熠扬声,“我夫人前面两年的行程资料,麻烦给我提供一下。”
“请跟我来。”陈沉说。
盛熠颔首,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后,陈沉引着他,请他去剧组临时搭建的帐篷那边暂作休息。
两人路过片场时,听见了一阵笑。
盛熠分了些目光过去,这剧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匹马,这马是驯过的,见了旁人都乖,唯独见了池雨初,就要叼着池雨初的衣袖扯。
“放开放开放开。”池雨初抓着袖口,“我要打你了。”
他怕弄坏戏服,不敢使力,这么点动作自然挣不开,周围又是一阵笑。
盛熠脚步稍慢。
“他很受欢迎。”陈沉说。
盛熠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陈沉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起进了帐篷里。
池雨初喂了好几把干草才跟这匹马搞好了关系,枣红马贴在他身边,打着响鼻,用马头一下下地拱他,撞得他连连后退。
这部剧里饰演大将军的演员向川,翻身上马,一把牵住了缰绳,脚下一蹬,让枣红马跟池雨初拉开了点距离。
“啊……谢谢。”池雨初说。
对方没答,甚至没给他正眼,御着马离开,跟传闻中一样高冷。
池雨初不是一番位,但他今天要拍的内容不少——
落魄的小少爷,被他那忠臣父亲教导过的大将军救起,一路保护着带回了营地。
小少爷经历家中变动,见过世态炎凉,自此对皇权生出不敬之心,可救了他的将军哥哥却是皇权手中的利刃。
他一边敬仰尊重将军,一边恨透了昏庸无度的当朝皇帝,这种复杂对情感对演员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这段戏池雨初磨了一下午,终于,日薄西山的时候,导演喊了收工。
池雨初揉了揉脖子,再揉揉腰,绕开还在慢慢等待出戏的主演,走出了片场,他下班了。
“辛苦了。”经纪人拧开矿泉水的瓶盖,递给他,“台词没背错吧?”
池雨初摇摇头:“没有,不过……向川哥好冷淡,他完全不跟我试戏,也没有沟通,都是直接开拍,还好我能勉强接住。”
“向川?”经纪人说,“他就那样,综艺不去、代言不接,只爱演戏,但凡下戏就谁也不理。”
“这样啊……”池雨初说。
“今天先到这儿吧。”经纪人催他去卸妆,“你老公还在等你。”
“我老公还没走啊?”池雨初惊讶。
他满脑袋问号地往化妆间走,刚推门就听几个小姑娘在聊自己。
“原来池雨初初中就认识他老公了。”
“哇,难怪他去年5月接了要去C国录制的综艺,那会儿他老公刚好在c国那个城市开会哎,有个晚上他晒了夜景,其实是在跟老公约会吧。”
“所以早上闹那出,不是因为不熟,是因为很信任自己老公不会做这种事情。”
偷听了好一段的池雨初差点惊掉下巴。
他初中时怎么可能认识盛熠这种大佬啊,还有去年5月,他根本就不知道盛熠在哪里。
他晕头转向地从别人口中听完了自己跟盛熠的爱情,再晕头转向地换好衣服往外走,一头撞进了盛熠的怀里。
“你傻吗?走路都不会看路。”盛熠抓着领口把他拎开了点,带他去停车场,“给我投怀送抱?”
“你……做了什么?”池雨初揉了揉撞疼的额头。
怎么一下子,他俩看着就不那么塑料了。
“我俩的行程都那么多,总有交汇点。”盛熠说,“多找一找,总能编给网友看。”
“还好我去年勤劳。”池雨初合掌,“感谢自己。”
附近站了好几个举着手机相机的人,被盛熠带的安保拦下,估计都是等着拍他俩的。
吸取早晨的教训,现在的他紧紧地挽着盛熠的手臂,紧张地贴在盛熠身边,这让盛熠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挂了个背后灵,挥也挥不开,粘得很紧。
“你别用力过猛了!”盛熠暴躁道,“你现在当个小金丝雀就好了。”
池雨初瑟缩了下:“哦……好。”
小金丝雀跟盛熠拉开了点距离,安保为他拉开车门,他坐到了卡宴的副驾驶位上,把背包摘下来,扔去了车后座。
副驾驶的门又被打开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捏住了他的下颌,玩弄般地摩挲了两下。
“嗯?”池雨初茫然,“你要坐副驾驶吗?”
一大片阴影覆盖过来,盛熠手上稍用力,趁他说话间捏得他微微张开了嘴巴,男人俯身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盛熠的吻同一年前一样粗暴,池雨初吓了一跳,仰着脖子想往后退,后脑勺抵在座椅靠枕上,他像是被一只凶猛的猎豹扑倒在身下,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