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从前的任何一次宴会,都要开心。
他不用他们劝就喝了很多,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塞缪尔也被战友们灌了很多酒,还有军雌又羡慕又嫉妒的说道:“好啊你这个家伙,一声不吭的就拐了一位阁下回去!诸位,诸位,这可是我们当中最沉默寡言的塞缪尔啊!谁能想到,他竟然是最先脱单的那一个?——我们该怎么办?”
众位军雌一起起哄:“灌他——”
“喝到吐为止!”
塞缪尔也是出息了,几乎跟在场的每一只军雌都干了杯,竟然没有喝吐了。
但朱利安看得出来,他其实还是醉了。
证据就是在他面前都一直没有什么话说也不会主动亲近他的塞缪尔,回去之后,就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还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嘿嘿笑,那模样,真的蠢死了。
朱利安倒是还好,没怎么大醉。他从前可是“侍酒阁下”,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他放了水到浴缸里,然后剥下塞缪尔的衣裤,把他塞到浴缸里去。
塞缪尔泡在水里,还是拉着他的手不放开。
朱利安笑眯眯的看着他:“难道还要我帮你洗澡吗?”
塞缪尔迟疑着点点头,再然后,朱利安就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嗯,高度白酒味儿的唇,味道其实还不错。
两只虫的新婚之夜是在卫生间里度过的。
醒来的时候,两只虫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不着寸缕,相拥在一起。
朱利安从头到尾其实一直是清醒的,但他没有把战场转移到卧室里去。
在冰冷冷的卫生间地板和满是水的浴缸里,嗯,感觉其实还不错?
——尤其是,那么高大健硕的塞缪尔,哭泣着求饶的样……让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没有什么自控力的。
新婚之夜过后,塞缪尔倒是没事,但朱利安却感冒了。
躺在床上修养,好几天没有出门。
黑土帝国没有粥这个说法,塞缪尔借了厨房的小灶,煮了麦片粥给他喝。
看着他坐起身来,慢慢搅动着碗里的麦片粥,塞缪尔迟疑了半晌,还是说道:“对不起。”
朱利安笑眯眯的抬头看向他:“因为我感冒了?——这倒是确实怪你,太让我着魔了。”
这话一出,他便看到塞缪尔整张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这沉默寡言看起来十分冷峻的军雌,其实,意外的纯情。
顿了顿,塞缪尔才整理好心情,道:“我是说……强迫你结婚的事,对不起。”
朱利安笑着舀起一勺粥放进嘴里,吃完了,才道:“我觉得还行,味道不错。”
塞缪尔的脸再次发红了。
朱利安又笑眯眯的看着他:“想什么啊,我只是说粥的味道而已哦。”
可怜的纯情军雌被老练的朱利安逗得呐呐无言,只想在地上钻个洞躲进去。
两只虫在星舰上度过了三个月的蜜月期,连回去请假度蜜月的事都省了。
三个月之后终于落地,朱利安看着眼前陌生的巨大城市,徐徐的吐出一口长气。
他,自由了!
不再被白云帝国雄保会安排的条条框框束缚,不再需要当什么见鬼的侍酒阁下!不需要在悲伤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更不需要在那些强行安排的宴会上喝酒喝到吐,或是被形形色色的视线肆意打量。
他可以做自己了。
这么一想,心胸里翻滚的各种情绪,一时间几乎要把他淹没。
新的生活既是逃离,也是冒险。
未来到底会怎么样,他……真的可以确定那是好的吗?
看着眼前陌生的道路,他迟疑起来。
再然后,他的手就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了。
身边的塞缪尔深深的注视着他,手掌紧了一下,道:“我们,回家?”
看着那双看似冷酷其实藏着小心与怜惜的灰色眼睛,朱利安心脏上压着的那些沉甸甸的东西,好像就那么一点一滴的飞走了。
他对着他露出笑意,点点头道:“好,我们回家。”
……
朱利安顺利的在邮局办完了跨国快递接收,让他没想到的是,寄来的竟然有足足十几个巨大的箱子!
看起来被他拜托的雄虫们是把他屋子里的什么鸡零狗碎都给他寄来了,生怕他在黑土帝国啥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