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堂兄放心,我只身进入大理军营,景向城尚不能对我如何,那些人算什么,你放心养病,他们伤不了我。”
林度以为有了替罪羊就可以逃脱法网,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玉衡有把握一举击倒林度,真正难的是对付他们背后的人……
李玉衡问系统:“阿树,易千乘的资料还能再详细一点吗?”
系统:【可以,我马上给你。】
敌人强大,需要逐个击破,李玉衡一边接收系统带来的资料信息,一边安慰堂兄。
李鸢摇头,在他掌心继续写:“陛下开科举提拔寒门士族入朝为官,对士族猜忌深重,李家这些年锋芒太甚,伯父和我父亲更是公开支持过六皇子,身为陛下的皇后,你不可以不避嫌!”
这是真在乎他的人,才会说出的话,李玉衡心中一暖,却没应声。
李鸢见他听不进去,急切地写:“我本是旁支子弟,幸得父亲教养,你若是一意孤行趟这浑水,让我父亲怎么办?”
李玉衡脱下了大氅,一件银白金纹的外衣,如雪如月,更衬得皮肤白皙,眉宇青青,他认真看着李鸢:“堂兄,你真的以为,你死了,我和叔父可以独善其身?”
世家大族,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鸢出了事,他要是不管,岂不是寒了叔父的心?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经历两世,李玉衡比谁都清楚遇事冷静的重要,越是危急时刻,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弱点就会暴露在敌人眼前。
李玉衡拿起床头的药膏为李鸢上药,李鸢一动不动,他早已存了死志,想为李家顶罪避祸。
李玉衡没有再劝,李鸢不想活,他说什么都没用,但他不会放弃救李鸢。
死很容易,活下去才最难,前世李玉衡拼了命还是走不出悲惨的结局,今生哪怕是一丝渺茫的希望,他都会竭力去尝试。
李未玉衡揉了揉眼睛,这些天没休息好,他眼睛下面都有了青影,他吩咐下人:“你们好好照顾李将军,我去隔壁厢房休息,要是李将军的伤情恶化,立即通知我。”
下人道:“是。”
交代完,李玉衡才离开房间,安心去休息。
事情紧急,更需要养精蓄锐,李玉衡找到了突破口,心里有了底,自然不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把他们一网打尽。
傍晚,李玉衡去看李鸢,不想撞上了易千乘,少年将军淡眉如新月,朱唇弯弯,有一种模糊性别的美。
易千乘看到他,笑问:“皇后也来看李将军?”
他来这里看李鸢,这人肯定不是,李玉衡弯起唇,有些犹豫的样子:“易将军,真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易千乘莞尔道:“回皇后的话,臣来这里,一是为了探望李将军,二是为了破除谣言。”
担忧自己说错什么,易千乘斟字酌句道:“臣最近在军营听了些传言,那都是没边的闲言碎语,皇后不必挂心,清者自清,我主要是担心李将军听到郁结于心,不利于养病,才来这里宽慰他。”
李玉衡仿佛来了兴趣,问:“什么闲言碎语?我怎么不知道?”
易千乘干笑两声,很为难的样子,:“都是没谱的谣言,皇后还是别听了,免得污了耳朵。”
李玉衡要求他一定告知,易千乘这才勉为其难地说:“皇后千里迢迢赶到溪山救兄,这是人之常情,偏偏有些人心思龌龊,在这事上做章……”
如今外头都传开了,说李玉衡和李鸢关系过密,更有甚者,谣传他们在李家时就有私情。
李玉衡听了,神色严肃起来:“几句无意义的谎话还能劳烦易将军亲自跑一趟?不至于吧?”
易千乘脸上笑容更深,道:“皇后果然冰雪聪明,臣不是来看李将军,而是有事与皇后商议,请摆驾别处,林将军在后院等您。”
李玉衡心间漫上一股冷意,面上依旧春风和煦,“好。”
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样。
溪山住宅的后院空旷而寂寥,一株千年古木参天而生,黄叶纷纷,枯草依依,秋意浓郁。
李玉衡站在台阶下,不远处有一片湖,太湖石和一块黄石挡住了秋色湖光,只能听到浅浅水声。
庭院深深,愈发阴冷。
易千乘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林将军从不失约,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我去看看。”
李玉衡岂能不知他们在谋划什么,并不揭穿:“多谢易将军。”
不知不觉,院内其他人都不见了,李玉衡恍若未觉,站在台阶下看落叶一片两片掉落,一瞬间,时间好像也放慢了。
很快,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李玉衡转过头,看到林度含笑的脸,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