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林度的脸色微微一变,周皇对李玉衡多有维护,林度以为,这个皇后不过是个花架子,没想到李玉衡如此厉害,一下抓住了关键!
林度站起身,不太高兴:“皇后,您身边的护卫,当着大家的面耀武扬威,不太好吧?”
李玉衡淡淡开口:“林将军,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是大周的皇后,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狱卒,也敢对我无礼了?”
林度一怔,不得已垂下了头,他在军营资历深,受众人敬仰,在林家也是长者,无人敢顶撞,今日还是他头一回在小辈面前吃瘪。
看着李玉衡平静的表情,身后周无为毫不客气的眼神,林度心中的冷意越来越深,此刻得意,将来,有你们哭的时候!
林度起了个眼神,一个将领一脚踹开狱卒:“将军怎么教你们的?你算什么东西,皇后何其尊贵,岂是你可以拉拉扯扯的?!”
狱卒心有不甘,收拾李鸢他出力最多,担受的风险最大,还以为林度会抬举他,没想到,林度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狱卒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恨,很快又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向李玉衡叩头认罪:“皇后宽宏大量,属下无礼,甘受惩罚。”
李玉衡还是没理会,打开李鸢的嘴,周无为递来油灯,就着灯光望去,李玉衡眼神一凛,李鸢嘴里满是鲜红色,一截舌头,赫然被人剪去!
李洋看了一眼,立即移开了眼,心有余悸:“这种情况,就算治好,他日后也不能说话了。”
竟是被人断了舌!他们好狠的心!李玉衡回过头,眼神掩不住的冷锐,沉声问:“林将军,易将军,你们口口声声说,李将军拘捕,才对他用刑,那他的舌头呢?你们不要告诉我,是他咬舌自尽!”
李玉衡的声音带了一丝冷酷,眼眸乌黑,深不见底,里面压抑了无尽的怒火。
易千乘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几分,迟疑道:“皇后,这个,臣真的不知道,李鸢在地牢关了三天,有时想不开,也是情有可原,或许,他在保护什么人,也未可知,毕竟这件事涉及……”
他故意不说下去,引人遐想,在他身后,不少将领发出赞同的声音,认可他的胡说八道。
李玉衡冷笑道:“易将军,不要东拉西扯了,咬断的舌头和割断的舌头有很大区别,李鸢的舌头明显是被人割去的!”
视线落在周无为身上,周无为上前查看李鸢的手指,上面也断了一截,很明显,也不是咬断的,而是割断的。
林度见势不对,给了狱卒一脚,狱卒头在地上滚了一圈,捂着心口,嘴角流下一条血线。
李洋挡在狱卒面前,提防那帮武人动粗,同时质问:“林将军,你要干什么?皇后还没说话,你怎么敢动手?”
易千乘瞥了狱卒一眼,低声劝说:“皇后已经看出来了,你还是老实交代,怎么对李鸢动了私刑,李鸢虽是皇后的堂兄,但皇后宅心仁厚,会给你放一条生路。”
他这话,分明另有意图,李鸢是李玉衡的堂兄,狱卒是个林度的人,只要狱卒不傻,他就知道自己能交代什么,不能说什么。
这条命是保不住了,他只有豁出去一切,认下擅自施刑的罪,保全家人。
何况,林将军和易将军在这里,皇后没准不会杀他。
就在狱卒这么想的时候,心间一阵刺痛,他跪在地上,面孔涨得通红,“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地挣扎。
李洋马上发现不对劲,连忙点住他几个大穴,勉强护住了他的心脉。
“不对劲!”李洋叫道,同时极快施针救人,为了看住李鸢,溪山的狱卒都是练家子出身,李洋救治及时,狱卒居然捡回了一条命。
林度深吸了一口气,易千乘狐疑地盯着他,一言不发,李玉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根据阿树的推测,狱卒是被暗算了。
“抓住他!”李玉衡一声令下,其余护卫抢身上前,摁住了林度的肩,林度不愧是五品将军,勇猛如虎,狠狠一撞,护卫吃痛,竟然按不住他。
“皇后?您这是做什么?”林度的发射暗器的动作幅度很小,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李玉衡无礼抓人。
武将都是头脑简单,认死理的家伙,立即有人站起来鸣不平,周无为怕惹怒那些武将,准备劈晕林度。
周无为抬起手,不远处紧急响起一声“住手”,周无为吃了一惊,李玉衡看着他:“林度暗箭伤人,你要是打晕了他,我怎么审问?”
林度大声喊冤,诸将议论纷纷,几个忠心耿耿的将领磨拳擦掌,若不是护卫挡着,眼看就要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