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我陪你?”桑菊关心道。
她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
蔺雅念的手指在手机屏幕打了打,然后微笑着朝她走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
“若念姐,你也来参加向源哥的生日啊。”她停下打招呼。
凌若念神色淡淡:“嗯你好,我先去趟洗手间。”
凌若念说完,正打算抬脚往前走,不料右腿抬到一半,蔺雅念忽地像站不稳似的朝她倒来。
她感到自己的衣摆被一股力量扯上,然后两个人齐齐摔倒在地。
同一时间,耳边响起一阵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
凌若念杵到了手肘,还没从痛感中回过神来,就听见蔺雅念悲愁垂涕地控诉:“若念姐,你为什么要这样?”
桑菊看见出状况,立刻跑过来扶起她:“念念,发生什么了?”
手臂的麻劲过了几分,凌若念撑着地板站起来。
黎屿成和向源几人正好往这个方向走来,他一眼就看到被桑菊扶着站起的纤瘦女人,下颌线瞬间一紧。
“若念,你有没有受伤?”他快步走过去,只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然后便握着她的手仔细查看掌心有没有伤口。
这一块没有什么人,但凌若念也不愿意和他有纠缠,冷淡地挣脱开撇清关系:“谢谢黎总的关心,我没事。”
黎屿成被她这个下意识的反应刺激得心脏一紧,针扎一样的痛,然后缓了缓呼吸。
蔺雅念从余光瞥见那一道步伐匆匆的黑色身影时,便捡着陶瓷碎片,一边捡一边说:“若念姐,这是当年我姐姐亲手做的杯子,你怎么,怎么能这样……”
姐姐?
凌若念因为痛感拧起的眉间拧得更深了,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蔺嘉念。
蔺雅念藏在凌乱头发下的侧脸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容。
她不可能让凌若念和黎屿成在一起的,曾经被蔺嘉念抢走的东西,现在她都要一件件地抢回来。而这件蔺嘉念的遗物,便是她最好的武器。
她抬起头,眼睛红透地道歉:“对不起黎总,我本来是想把杯子拿去给你的,但是若念姐问我手里是什么,我说了是姐姐以前亲手做的杯子后,她就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袋子往地上扔,然后还把我推倒,我没有保护好杯子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
话音一落,桑菊忍不住替凌若念出声:“蔺雅念,你别胡说八道!”
同一时间,凌若念在心底冷笑一声。
对蔺雅念,更对黎屿成……
面对这样小儿科的污蔑,她有的是办法替自己解释,她眼神平静地盯着趴在地下不肯起来的蔺雅念。
正要开口之际,被一道低沉的极具压迫感的男声抢了先。
“她推的你,怎么你不是向后倒而是向前摔?”黎屿成目光轻蔑地睨着蔺雅念。
“我——”
蔺雅念一点都没想到男人会站在凌若念那边,他看到蔺嘉念亲手做的杯子碎成一地,不应该恼怒得什么都顾不上吗?
耳边传来向源的怀疑声,她狡辩道:“我刚才是往后跌倒的,只是为了捡杯子才换了姿势。”
黎屿成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微眯的眼睛显示他此刻的不爽:“那这么说来,你往后摔,倒是把膝盖摔青了?”
蔺雅念看着自己膝盖上的乌青,无法再辩驳只能一味地说:“不是这样的……”
而凌若念见自己身上的脏水已经洗清,没心情再这继续耗,递给桑菊一个眼神后转身就走。
“若念。”黎屿成追上去,走了两步又停下,看着地上的碎片喉咙一堵,然后嗓音低哑地吩咐道,“池川,把地上的碎片都收起来,然后通知星乐和她解约。”
听见这句话,蔺雅念立刻着急地站起来拦住男人,声泪俱下:“我不要和星乐解约,求求你,解约了我以后在娱乐圈怎么办……”
她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应该是黎屿成对凌若念大发脾气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的脑子一团乱麻。
“蔺雅念,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动作。”男人目光凌厉,不悦的气息十分明显。
蔺雅念摆手发誓,声线颤抖:“我下次不会了,我下次真的不会了。”她实在是害怕没有钱的日子。
黎屿成冷嗤一声:“下次?下次你还准备摔坏她什么东西?我真的不明白,念念以前对你那么好,你要什么东西她都给你,可是你现在竟然为了陷害别人,就将她留下来的遗物毁掉。”
听见他这句话,一直卑微道歉的蔺雅念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点,大声讥笑道:“蔺嘉念对我好?她对我好就是把她不要的东西送给我,让我穿着她不要的衣服,用她淘汰掉的钢琴,送我一个谁都不要的破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