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戏谑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黎屿成那种无神论者,连偶尔一次的拜平安都不愿意去,又怎么可能坚持每天吃斋念佛?
床上的男人,却因为他这段话眼底一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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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可他却觉得她离他更远了。◎
另一边, 凌若念也高烧不醒。
今天一大早,郑迦醒来就发现旁边的女人浑身滚烫,呓语不断,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
她立刻找来了医生给凌若念打针吃药, 但因为今天有一个商场的站台活动, 所以没办法一直留下来照顾她, 只能打电话叫桑菊过来接手。
桑菊看着床上眉间紧蹙的女人,也不由得跟着皱起眉头。
其实凌若念回来的前一天就有点低烧, 因为当天拍的戏份既有穿短袖的又有穿大棉袄的,一冷一热自然很容易就生病。
本以为吃两颗药就好了, 没想到今天反而更严重了。
女人嘴里说着什么, 她凑近过去听, 然后便听到凌若念嘴里一直说着“爸妈,你们别丢下我”之类的话。
桑菊一肚子疑惑,但仍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不会丢下你的,你别害怕。”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
桑菊在外面吃完外卖后进到卧室, 然后就看见女人正撑着床垫打算坐起来, 她一边过去帮忙, 一边说:“念念你终于醒了!”
凌若念脑袋重如千斤,眼神还迷离着, 问:“你怎么来了,我睡了很久吗?”
桑菊解释:“嗯,你发烧了, 从早上到现在, 郑迦有站台让我来照顾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凌若念嗯了一声,气息十分虚弱。
“那你先在这等着。”
桑菊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然后转身出了卧室进厨房。
屋内,凌若念脸上的神色深了几分。
她做了一场将近二十小时的梦,蔺嘉念的记忆碎片式地充斥在她的脑海里,让她走马观花似的重新走过前半生。
她记起了,那些和蔺父蔺母的回忆,尤其是投海前的那一段时间。
当年投资失败后,蔺父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冷静地清算资产结算负债,然后重振旗鼓,可是当他兴致勃勃地拿着新计划书去和亲朋好友谈合作时,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
蔺父并不是因为承受不了投资失败才决定投海自杀的,他是没想到平日里受他帮扶的亲戚、和他称兄道弟的好友,会在这时和他划清界限,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以来顺风顺水的他接受不了这样现实的人情冷漠,精神头一下颓了。
蔺父打算了结自己的生命,和他青梅竹马恩爱了一辈子的蔺母也决定随他一起。
原本他们是没有打算带她一起的,家里虽然破产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留下来的财产依旧够她富足地过一辈子。
父母认为她已经长大了可以拿着遗产独自生活,但她不愿意,虽然她当时已经17岁快成年了,但从小以来被父母保护得太好,心里一直是一个小孩子,她完全接受不了失去父母的日子,意外得知他们投海自杀的计划后,便立刻决定和父母一起。
惊醒前在海里被父母拼命往上托举的那一幕,第一次让她无比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就是蔺嘉念。
厨房里,桑菊很快煮好一碗瘦肉青菜面,正好这时郑迦也工作完赶过来,俩人一起进了卧室。
“念念,你好些了吗?”郑迦摆了一张小桌子在床上。
凌若念微笑了下说:“好多了。”
桑菊将面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你今天一直说梦话真是吓死我了。”
郑迦也说道:“对啊,你梦见了什么?”
凌若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将梦里的内容跟她们说了。
桑菊没有心理准备,知道凌若念就蔺嘉念这件事后,久久回不过来神。
她心疼地看着眼前清瘦的女人,被男人当成自己的替身,这种事简直就是双重打击,无论处于哪个身份来看都是一种伤害。
凌若念吃完面和她们聊了会天,然后又洗澡睡觉了,第二天醒来精神好了些,然后让桑菊开车送她到墓园。
桑菊将车停好,看向副驾上的女人轻声询问:“需要我陪你过去吗?”
“不用,你在车里等我就好。”凌若念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然后解开安全带,拿上后座的一捧白菊花下了车。
凌若念按照郑父给的信息,找到了父母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