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不该相信他此时的温情是走心的呢。
姜怡妃费神地去辨别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惜病中太难集中注意力去想那些绕着弯子的人心,她只知道当下需要什么会让自己在这一晚存活。
“那你能不能晚点走。”她抓住他的衣角,拉了拉。
姜怡妃的口气脆弱到无法令人拒绝。
“好,我答应你。”宋聿诚抱着她躺下,让她枕着手臂,盖好被子,“放心睡吧。”
姜怡妃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内里拾到渴望的安全感,侧转回抱住他,眼皮逐渐被睡意压制,喃喃道:“宋老师,晚安。”
男人吻了吻她的眉心,缓慢拍着她的背:“晚安,妃。”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共同过夜,风平浪静,无关情`事。
翌日,姜怡妃早早睡醒。
落地窗帘拉拢着不透光,屋内仍是黑压压一片。
她睡眼惺忪地望着天花板,身侧空荡,男人不在了。
闭眼前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期盼睁眼也能看到宋聿诚。
她明白失落感代表着自己情感上的转变。
一个危险的信号。
姜怡妃没有开灯,傻傻躺着,喉咙干涸不想说话,世界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身体里缓慢地心跳。
被子拉到头顶,脑海便开始播老电影似的回放着与他这些月份相处的景象,他的唇像材质高级的毛笔,一路轻柔地描摹着她各处轮廓,埋在耳畔一声一声唤着“妃”,魂牵梦绕。
未到酷暑,她还没换掉天鹅绒被芯,保暖效果不错,甚至留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嗅到鼻腔击中天灵盖似的,她缩起腿,起了点反应。
或许是真的空窗期太久了,身旁冷清,一旦破戒开了阀,需求越来越旺盛。
她再三考虑时间,从被子里伸出手,够到抽屉拉开,拿出小.玩具,躲进被子里,于无人处自我释放。
安静的浴室里,花洒滴着水,玻璃上身材有致的影子伸手在架子上拿下件黑色浴袍
在这儿冲过几次澡,今天花费时间最长。
宋聿诚仅仅闭眼闭了三四个小时,姜怡妃夜里因为难受翻来覆去,不停地出汗,他根本不敢睡过去,一会儿起来给她擦汗,一会儿给她换干净的睡衣,整晚忙忙碌碌。
是个难伺候的主。
他回复好手机里的消息,勾唇笑了笑,套好浴衣出去,刻意压住脚步声。
手摸到墙上的开关,细微嗡嗡声忽然引起他的注意。
暗光中,声源来自黑影起伏的被底。
宋聿诚默默放下了手,插入浴袍两边口袋,站着思忖去留。
人类的大脑有丰富的想象力,文字和声音是作为浮想联翩最好的介质,脑子里只剩下轻浮的两个字:香和艳。
顷刻间蹿上的畅意让姜怡妃在甜糜中倏地倒回枕头,仿佛落在云端。
她关上按键,再往下钻了钻,趴着床单享受这份独特的静谧,呼吸如晨雾般飘渺,虽然不及互动带来的巅峰感,但效率很高。
可视线忽而在瞥到绿光的一刻猛地清晰。
玉貔貅正朝向她,虎视眈眈。
不好的预感赶趟儿似的显灵。
窗外阳光慢慢透过被芯,照亮将她隐秘的领地。
窗帘自动拉开的声音混着男人清澈的嗓音一同传进来。
“妃妃,好点了吗?”他发问的口气正常过了头,听着就不对劲。
姜怡妃惊愕不已,翻身。
下一秒,感受到一阵凉风,有人掀开被子,扯掉她遮住眼睛的手。
男人倾身压下来,他嘴里清爽的薄荷味镌着磁性嗓音强势地围困她。
他原来去了浴室,她完全没听到动静,隔着被子被看完了全程,太羞耻了。
“自给自足?”宋聿诚一手锢她的双腕按到她头顶,他状似好奇地问,“想着谁弄的?”
她秀眉拧紧了,眼尾残存着粉红的情韵,嘴硬:“反正不是你。”
“这么厉害?”宋聿诚饶有兴致,陪她玩了两回合摁手游戏。
大病一场,她身子孱弱,奋力挣扎几下像是在欲.情故纵,软绵绵的,带着好闻的沉香味。
他气息变得厚重游离,吐在肌肤燃起燥热,嗓音与她方才脑海里想得一致勾人。
“接下来只能想我。”
沉默地对视中,暧昧早已没了边际,像两道交叉潮对冲着,互相刺探。
倏然,床头柜上的来电震动声撞破带着色彩的安宁。
是她的手机。
姜怡妃伸手去拿,却被宋聿诚截胡。
电话扬在耳边,他低眸凝视她,出声:“喂。”
瞥到了屏幕上的三个字,她心跳骤停一瞬:
【沈洵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