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青筋跳动,沈洵祗勃然大怒,大手粗暴地扯开她肩头的布料, 指甲陷进肌肤, 抓开几条粉色的痕迹,仿佛割开了他们两人最后一丝情面。
他的眼睛似烧红的铁,会在她的身体上烙下伤痛。
另一边的衣服被撕开了。
事情变得不可控起来。
姜怡妃用膝盖发力去顶,可身上像是压上了块巨石,手极力遮挡:“放开我, 沈洵祗!”
沈洵祗禁锢她乱舞的手腕,按下去, 抵着她的肋骨, 脑子里的弦早就崩裂了。
理智, 修养, 道德,束缚人行为的枷锁统统消失。
这一刻,他无法接受她变得冷漠,他们也曾有过海誓山盟, 时间能冲淡很多东西, 唯一他不能接受的是冲淡姜怡妃对他的感情,他在沈家蛰伏,隐忍屈辱数年,现在已经有了将一切安排妥当的能力, 等到他欣然来接他的爱人时, 她竟然说她不爱他了。
“我不信, ”他空出一只手去抚去女人眼角挂着的半滴泪,“莺莺顶多是图个新鲜, 我不信你会爱一个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
“我爱不爱他与你无关,”就算是害怕,现在的姜怡妃也能做到直视他的眼睛,不挪开一厘,“我再说最后一遍,沈洵祗,放开我。”
她咬得后槽牙疼,绞尽脑汁地去转移男人的注意力,手指一点一点去够从裤袋甩出去的手机。
沈洵祗哪听得进去。
“孩童时期的事情只不过是你一套借口罢了,有谁会因为那种事喜欢一个人一辈子?说来说去,你最恨的是我与别人联姻的事,对不对。情妇?我那时对你顺心顺意,好好地养着你供着你,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定义成情妇?你要是安分地在我身边呆着,我会想把你送到满庭芳吗?我要是不闹自杀,我会让人盯牢你吗?我糟蹋你了吗?我逼过你和我上床吗?我他妈难道没放你走吗!”沈洵祗掐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抵在颌骨上,要把她捏碎般,眸底像凝着黑焰,“你以前怎么说的,莺莺?将性当乐趣的人恶心。那你现在呢?哦......我明白了......”
他的腕压着她的喉咙,促使她发音都在颤抖,气息紊乱:“放开...我.....”
“你想报复我。”沈洵祗不理,缓缓俯身,沉声道,“好,我让你报复。”
姜怡妃眼皮战栗。
“你可以继续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和别人结婚。”沈洵祗贴近耳畔,笑了笑,“洵祗哥哥要做莺莺一辈子的情夫——你等会儿再问问宋聿诚,面对这样的你,愿不愿意入局。”
他想毁了她,毁掉她好不容易拼出来能够逃出去的路。
“疯子!”姜怡妃找到一丝机会,踢向他有伤的腿,“沈洵祗,爱是毁灭吗,你敢对我做恶心的事,是不是说明你其实也没那么爱我?你哪里是把我当和你一样平起平坐的人,在你眼里我就是一物品,你想要的是掌控是占为己有。我找人上床怎么了?你说你有感情洁癖,难道你没抱过何晴吗?你没为了应对媒体与她做一对恩爱夫妻吗?在我眼里,你早就脏了,沈洵祗,你虚伪,自私,道貌岸然,被你碰一下我都嫌脏。”
沈洵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受尽白眼,母亲告诉他只有努力爬得高才能甩掉外人对他的侮辱,所以他能爬到第一,一定不会当第二,由于在学校表现出彩,成绩优异,他被沈家接回,也看到了名为权贵的门钥匙。为此,他继续披荆斩棘,在世家勾心斗角中夺得桂冠。
他自尊心强,性子骄傲,现在没有人再敢小看他。
结果,眼前这位被他放在心尖的女人,他的净土,嫌弃他脏。
“你自找的。”
沈洵祗像头被侮辱权威的狮子,低头堵住她的唇。
每一根神经都在排斥他的触碰,恍若昨日重现。
姜怡妃想起了二十四岁的生日。
那天,她掀翻蛋糕,一样故意惹怒了他,最激烈的言辞,得到最冷漠的回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沈洵祗靠着沙发背,淡眸中含着上位者的轻视,耐心地磨掉她所有愤恨,一种精神上的压迫。
她陷入一种无形的恐惧中,因为弱小,无力打破这道枷锁,为了保全自己,她发泄完后会强迫去卑躬屈膝。
时过境迁。
姜怡妃睁开眼,狠狠咬下去。
男人吃痛地叫了一声,抬起脸,嘴唇裂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滴在了她的脸上。
姜怡妃手在被褥上打颤,指尖下的手机屏幕亮着微光,显示通话中。
恍如嗅到一股清冽的气息,她张嘴重新得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