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桐瞧见她嘴角边的笑，便不由得背后一凉，往后还真不能轻易得罪她。
“我不与他说，那当然在场的人也没几个不知道的，迟早会知晓的。”当日那么多官眷贵女都在，若是裴不明在人前露面，少不得要知道这些。
“他忙得很，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听那些闲言碎语。”按照眼下这个局面，裴不明之前承诺的事情可就要失言了。
夜清桐今日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在此处与她闲聊：“今日陛下不是审问要状告雍王的女使？这事可是京城的新鲜事。”
卫双舒倒是没想到夜清桐会关注此事：“你也好奇？”她知道不少内情，可眼下并不是说此事的好时机。
“京城里对雍王的事情可好奇了，今日章丞相也过去了。”夜清桐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关于此事的最新消息。
卫双舒原本送到唇边的茶水顿了顿，随后放了下来：“章丞相过去了？”
看来，章丞相是已经慌张得有些六神无主了，这种时候，他千不该万不该亲自去露面才是。
今日陛下在场，大理寺少卿在，还有不少百姓在，往后若是真查到他身上那可就是此地无银了。
“他嘴上说是前去为陛下分忧，可在场有脑子的都知道，他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昨日京城就传出了关于章丞相与雍王这个女婿很可能合谋杀害了章老太师的谣言，尽管不知真假，可是但凡起疑那章丞相的嫌疑可就抹不去了。
卫双舒忽而想到了兵变之时章丞相派出去的那些人，眼下还没有回来，尽管没过去多久，她还是记忆犹新。
“一个人快马加鞭送信件到边关，最快要多久？”卫双舒想起了前世在自己死前，春桃与她说的关于京城之中最荒谬的谣言。
那就是边关的事情都是因为章丞相而起。
虽说章丞相一直与陛下针锋相对，可他却没有像雍王那样表现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他城府极深甚会掩饰自己。
若是有心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一般人也是瞧不出来的，而章丞相在百姓眼中的印象可是相当不错，传出此事之后不少人都直说荒谬。
“八百里加急，日夜不停，二十日便能到边关。”夜清桐并不介意告诉卫双舒此事，因为前段时间兵变的时候，陛下已经和她说过了。
收复边关之事很可能要交给裴不明，到时候裴不明会作为三军的主帅出征，她们都要听从裴不明的调度。
原本若裴不明是个纯纯的文臣，那她们多少会反对此事，只是兵变当日裴不明展现的本事已经叫她与父亲心服口服。
“二十日。”这可不是件好事。
章丞相这个位置当然能动用八百里加急，还能不经过陛下点头就直接盖了官印，叫人畅通无阻通过各路设置的关卡。
若是以此继续推测，章丞相派出去的那些人，会不会就是去联系外族准备攻打边关了？眼下临近年关，雍王才发动过兵变，正是最松懈之时……
“听说前段时间蹴鞠会结束没多久，你们夜家军便开始扩招新兵了？”卫双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别的事情。
夜清桐只当是她突发奇想好奇一问，没放在心上。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夜家军人数不多，比其他队伍都要少得多，扩招也是为了将来做打算。”夜清桐也没瞒着，卫姑娘心里有数，不会乱说。
卫双舒抿了抿唇，若事情真若她所想一般，那简直是太糟糕了。
如果章丞相是真的派人出去联络外族，最迟一个月之后，边关就会起战事，到时候裴不明刚刚升了官儿，就要带着人出征了。
“你们应当每日都在为上战场做准备吧？”
不然城郊怎么会日日都有士兵在训练？
“那是自然，在军队一日，就不可松懈。”不然如何能对得起陛下每个月给的粮草？
二人闲聊到了黄昏时分才分开。
卫双舒巡视着府里今日的进度，成果还算不错，只是今日和夜家姑娘聊了这么多，她心里难免有些疑虑。
只是眼下并没有合适的时机能证明此事的真假，要是叫裴不明去查，那之前的布置可就没意思了。
今日裴不明回来得很快，卫双舒查看到一半儿，他就回来了。
“娘子今日就盯着他们做事？”裴不明靠近卫双舒轻声问道。
“这些事情虽小，可却是当家主母该做的事情，阿娘要我好生熟悉这些，方便往后给你打理内宅事物。”毕竟这还仅仅是一个商户之家，若是到了高官，那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娘子若是不想做，往后全权交给管家做就是，免得娘子费心了。”裴不明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