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年纪没多少年好活了,自然要早早为后辈做好打算,何况裴不明晋升的速度如此之快,只怕不出五年就能封侯拜相了。
更何况陛下本就有重用裴不明的意思,只要他做得好,迟早如同他的父亲一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他的孙女还会是他的妻子么?
虽说女儿和女婿已经仔细考察过了,可他还是要亲自试试这个人才能安心。
裴不明自然是想知道的,也不怕老人家的各种考验,索性就顺着老人家的意思点了点头。
卫双舒这边倒是没有裴不明那边那么要紧,她家阿娘交代她处理好府上的事宜便去准备今日的午饭了。
她闲着无事去小厨房帮阿娘做吃食,她的厨艺实在一般,卫娘子看不下去,直接叫她去找府上的几位表兄说话。
不要留在小厨房给她捣乱了。
卫双舒只好到自家三表兄的院子里,恰巧三表兄下了朝回来,瞧见自家表妹在院子里略显诧异,随后想起今日散朝之后李常怀找到他说的话,便不由得细细思索起自家表妹的用意。
可是他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表妹做些事情意欲何为。
卫双舒今日穿的很是厚实,站在亭中遥遥望着站在院门口迟迟不动的三表兄:“表兄站在院门口作甚?”
她算了算时间,怎么着那位御林军统领已经从雍王封地回来了吧?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与表妹说。”此事事关重大,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卫双舒也没出声反对此事,而是在亭中坐下,等着三表兄开口问她。
“你是如何想到要李常怀去劝说其余叛军归降陛下的?”雍王发动兵变的时间几乎是无人能预料到,可她竟然在听闻李常怀要休沐一个月之后,就让他去给李常怀送信。
而作为御林军统领的李常怀,还是去了雍王的封地做说客,其中的时机太过巧妙了。
“表兄不必如此,我只是觉得早作打算能稳妥些,毕竟谁人不知雍王早已有了谋反之心,只差天时地利人和便能起兵?”
她原是不知道李常怀也是雍王那十万大军之中出身的将领,还是在上辈子裴不明在书房与人议事的时候无意间听了一耳朵。
只是那时候雍王得势,那十万大军早已跟着雍王杀红了眼,想着往日之后的荣华富贵哪里还记得起曾经那些兄弟之情呢?
于是乎李常怀劝降失败,陛下这才要裴不明领兵出征。
顺道,把边关那几座城池也一并拿了回来。
“至于雍王忽然发动兵变,那确实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她猜到了,并未猜对时间,不过眼下想来也很是正常。
雍王在朝堂上孤立无援,又逢重伤,眼看就要落败,他岂能甘心,自然是想着要搏一搏了。
季燕匪随感觉她说的不全是真话,可却也没法辩驳她哪里说的不对,因为她若是知道雍王发动兵变的具体时间便不会在当日出城去。
“何况,功劳不在我,是李统领敢跋山涉水去劝,是他信任表兄,与我可没有什么干系。”
卫双舒说着把手边的茶水端起来抿了一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对了,表兄,蛊虫的事情不可向第四人提起。”她与三表兄,还有外祖父知道便好了。
若是叫其他长辈知道了,永康郡主是还没等发现她日渐消瘦的身体,还毫无头绪之后的惊慌……
个中滋味还是要永康郡主自己经受过一番才是。
季燕匪是真的没法摸透自家这位表妹的意思,既然表妹特别嘱咐他此事,那么他就不会对外再提及此事。
但是她说的对,若不是李常怀信任于她觉得此事可行,那他定然是不会离开京城去雍王封地,这一切看似与她无关。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推动着往前走,哪怕这些功劳都记在他或是他人的头上她也毫不在意。
“表兄若是没有其他要问的,那我便去找舅母了。”她近来还没与二位舅母好好说过话,眼下正好有了时间,那就过去瞧瞧。
听说舅舅与舅母的书院已经筹备到了一半儿,就等着明年招生开学堂了。
她说不准过段时间就能见到书院的真正模样。
季燕匪站在原地目送自家表妹离开。
她早就知道李常怀成功了,来见表兄只是想确认一番罢了,顺带与表兄解释解释,免得他总有问不完的话操不完的心。
余下的就是夜家那边有没有意外收获了,她最近这几日还没找到机会去问夜清桐当日是个什么情形,不过裴不明身上没有伤,当日应当不会太过凶险。
彼时的夜清桐也想过来寻卫双舒问问情况,只是身上积压了不少正事,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脱身,就只能往后拖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