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可能表面上没什么差别，但仔细看，就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来，那布料比其他世家府上的仆人都要好上一倍。
卫双舒闻言只觉得不对，章丞相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不应当会在这种时候往外传递什么消息才对。
可他偏偏还是这么做了。
“叫咱们武功好的去丞相府外边瞧瞧，今日几乎没人敢出门，还是去看看为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还是章丞相这种老狐狸有了新的动向。
卫双舒主要还是往季家的方向去，身手好的几个暗卫却已经快速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她只要到了季家便不会有什么事情，可若是雍王这边才停歇，章丞相那边又要搞些幺蛾子出来，那简直是再麻烦不过的事情了。
章丞相心机深沉，他要是真想做些什么，只怕是没那么容易能解决，到时候裴不明要烦心的事情就更多了。
章丞相陆陆续续派出去了不少人，暗卫跟出去都没能跟上，而且有的人出城门的方向都大不相同，还真不好继续查下去。
季家这边听到卫双舒过来的消息，都在门口等着呢。
“舒儿这丫头早上才从京郊回来，眼下就到这儿来，路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二舅母有些忧心道。
“舒儿行事想来稳重，向来是知晓轻重，应当不会出事。”季老对这个孙女很有信心，只是担心路上会生出变故，难免还是有些挂心。
卫娘子最是紧张，虽说之前父亲叫她稍稍对舒儿放手，但到了这个时候，她总是免不了要担惊受怕。
“外祖父，阿娘，舅舅舅母，表兄……”卫双舒一下马车就看见一大家子都在门口等着她呢。
“你这孩子怎么就过来了，路上还顺利吧？”
“路上没遇见什么人，夜家军把人都清理干净了，明日就无事了。”卫双舒拉着自家阿娘的手，边与他们解释道。
“那就好，咱们进屋去说。”
原本季燕匪是要进宫去瞧瞧的，但是他人手有限，也就没去乱掺和，免得好事办坏事。
周扬和孟冠玉更是对自己文臣的身份很是清楚，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去，以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一大家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陆陆续续散去了不少，又只剩下了祖孙三人。
卫娘子一直拉着卫双舒的手不放，显然是昨日还有前些日子的惊变叫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忧心，眼下见着女儿就不想放手了。
卫双舒耐心极好，一直和自家阿娘说话，缓解她心中的不安。
“昨日裴不明回来了，我们在城郊就遇着了，阿娘不必忧心。”卫双舒说着还不忘拍了拍自家阿娘的背。
季老听到这话，便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想来是昨夜兵变的时候，裴不明就到了。
有裴不明护着，自然是安然无恙了。
只是他提前回京，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只怕是要怪罪下来了。
“外祖父也不必担心他会被陛下怪罪，他心中有数。”卫双舒心下正在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裴不明带来与外祖父见上一见。
以裴首辅的才华和能力，想来定能叫外祖父心服口服，到时候外祖父自然就会把东西给她了。
“你就护着那个小子吧。”季老见着她没事，心中安定不少，只是见她又惦记着此事，心下难免长长的叹了口气。
男女之情最是动人心，舒儿本不是喜欢这些权利斗争的性子，只是为了裴不明她已经多次插手了朝堂上的事情……
卫双舒很难向自家外祖父解释那些前世今生的因果，上辈子裴不明护着她，她此时多为他谋划些，总是没错的。
难以解释，那就不解释了，叫外祖父自己想。
卫娘子倒是不懂他们祖孙之间的机锋，只是对裴不明回京的事情感到高兴：“总算是有个人能管住你了。”
在江南的那段时间，卫娘子是见识过裴不明管教舒儿的手段的，有时候卫娘子当真是佩服裴不明对舒儿的耐心。
但凡换了其他人都未必能有如此好的耐心去管着舒儿，纵然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有时候都为管教舒儿的问题感到头疼。
卫双舒对此不以为意，裴不明多数的时候也管不住她，阿娘这么说那就叫她如此以为好了，免得以为她总是欺负裴不明。
“你就不担心他回京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怪罪？”季老把问题挑明了问道。
卫双舒眼下要是与自家外祖父说，裴不明此时在皇宫之中帮着平息叛乱他只怕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眼下正是混乱的时候，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外祖父您就放心吧。”这事，往后裴不明自己和外祖父解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