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事情,不是他这个掌柜能置喙的,只是要是主君和公子起疑心硬要问,他还是要老实交代。
毕竟这二位手里握着的可是他的身家性命,姑娘心慈,不会下狠手。
卫双舒进到包间的时候,就瞧见雍王妃已经坐在里边等着她了。
“王妃想吃些什么茶点?”卫双舒作为茶楼的主人,自然是要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直接说正事吧,卫姑娘。”雍王妃已经大概猜到了卫双舒的来意,只是她不明白,卫双舒到底意欲何为。
她眼下只是未出嫁的姑娘,掺和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可未必是一件好事,甚至是对卫家和季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她只要什么都不做,两家就能明哲保身。
“我想和王妃做个交易,我想王妃不会拒绝我提出的条件。”卫双舒从始至终就是冲着要雍王的性命去的,眼下这般只是为了拿到更多对裴家有利的证据罢了。
“可你如此对两家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会牵连你身后站着的两家。”雍王妃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
“王妃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雍王贿赂我们手底下的掌柜,叫掌柜们共事二主,把不知几十万两的银子都送到雍王府手里了。”
“不然王妃以为单单靠雍王那点俸禄能养活那十万大军?”卫双舒已经查得很明白了,只是眼下不想说得彼此之间太难堪罢了。
“我不可能坐以待毙,就算是在此事之中什么都不做,往后雍王得势必定卷土重来,我们家的家产可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的。”
卫双舒心里很清楚,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明哲保身,所有处在京城的世家,都势必要选择,除非你强大到自己便是可以选择的一方。
裴不明往后就是朝堂上新的一边,季家和卫家是他的依靠,那些新人会是他忠实的左膀右臂,最后才能顺利地与章丞相抗衡。
雍王妃此前是真的不知道那些银子的来历,在她接手府上真正的阴私银钱来路之后,那些掌柜都已经被卫家处理了。
余下的几个甚至不敢搭理雍王的联络,可见卫家的手段。
“你想要我做些什么?”雍王妃直言道。
卫双舒倒是不着急道出她此行的真正目的,而是转头对着春桃示意了一下,随后开口:“先随意聊几句吧,我想先问王妃一些事情。”
她还有不少疑问在心中没解开呢,要慢慢问。
“雍王一个月前就传出消息去封地,召集一部分兵马过来了,估计已经到半路了。”雍王妃措不及防扔出一个惊天话语。
卫双舒仍旧面不改色,甚至还十分有闲心地笑了笑:“这事不必担忧,来不了多少人。”
这事一开始在卫双舒的意料之外,可是想想自她改变了这诸多的事之后,雍王早就不如前世得势,甚至没有半点民心。
雍王着急冒进也很是正常,毕竟最近他在朝堂之上与陛下的矛盾愈发尖锐,但是陛下的手段可比他高明多了。
柳家和几个小世家在二人的机锋之中,已经被陛下抓住了马脚,直接送进大理寺关押,就等着年底的时候一并处决。
雍王这才急躁了起来,频频往封地传信。
雍王妃很是诧异与她的镇静,似乎这事她早有预料。
“我想知道关于雍王和裴家的事情。”卫双舒觉得雍王妃肯定知道些什么才是,枕边人嘛,总是知道的多一些。
雍王妃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不过她对卫双舒提出的条件很是心动,没有直接追问缘故。
“裴家的事情,说到底还是那位裴家的家主在朝中树敌太过,先帝也不是个明君,被小人暗害是先朝不少忠臣的下场。”
对于昏庸的君主和知道阿谀奉承就可以得到好处的奸臣而言,忠臣只是他们路上的一个绊脚石,所以被除掉是理所应当。
只是裴家那位在京城之中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要想抓他的不是很难,甚至当时民心都向着这位裴家主。
从雍王妃的娓娓道来之中,卫双舒依稀能窥见当年裴父的几分风姿,还有当年先帝的昏庸无道。
“雍王应当是与章丞相一起合谋想出了这么一招,想当年这事传到京城的时候,京城的百姓情绪激愤极为不满……”
但是十几年过去了,已经没什么人继续为裴家叫屈了,曾经记着裴家主恩情的人老的老死的死,想必早就无人在意此事了。
卫双舒为何要把这桩旧事提起来呢?雍王妃不解,不过瞧着对面的姑娘陷入了沉思,她也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还想问王妃一件事,关于你外祖父章老的死,你有几分记忆。”卫双舒沉着冷静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