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足矣。”西勒算了算时间，觉得这份文书正正好能解雅勒眼下的燃眉之急。
“既如此，我也有言在先，即便三年之后本朝的商道开了，雅勒的商人和景朝的商人也未必能毫无障碍地沟通。”
也就是家中涉猎的范围多，还学会了外族文字，换做其他商人就不一样了。
“你拒绝了往后的继续合作，待到合作结束，卫家所有商人都不会再给予你们任何优惠，与此同时……”
卫双舒有条不紊地叙述着后续条款的利弊之处，即便是面对异域国家的王子，她也半点没有怯场的意思。
倒是西勒王子有些跟不上她所说的这些条款，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便打断了她。
“姑娘想做些什么？若是说要继续合作也不是不行，只是未来景朝的商道大开，自然还是自己人过来直接采买更好些。”
西勒王子已经看明白了她的目的，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怎么做，如此对卫家是有益处，但是并不多。
“我只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与王子听罢了，至于你如何抉择，便不是我的事情了。”
“这份合作文书上边，是我作为卫家小东家给你们雅勒最大的优惠，我父亲和兄长更不是贪图蝇头小利的人。”
雅勒那边能挣到的银子，还不够家中给底下的人发一次福利的银子，所以不可能会再给他们如此好的条件。
卫双舒把话摊开与他讲，要是他自己拎不清，她自己更是无所谓。
她最多就是损失一小部分银子，三年之后，这点亏也就不值一提了。
况且就算是亏再多的银子，阿爹兄长也不会说什么。
西勒王子思索回忆着方才文书上的条款，他在今天这场见面之前，就已经去了解了景朝各种东西的价格。
她给出的这些条件，随便挑出一条来，都是京城其他商户给不了的好条件。
就算是向他们购买东西也没有故意压价，甚至价格还比其他商户的价格高出一些，如此优渥的条件，可不是想有就能有。
就算是商道开了之后，元和帝也不一定能给雅勒如此好的条件，继续合作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但他之前可是已经和元和帝达成了共识，只是暂时和卫家合作，待到往后商道开启，他们还是要与元和帝合作。
“陛下想必与王子说过商道的事情，我也不叫王子难做，我可以在给王子一份合作文书，不过这份的期限和优惠不如之前的一半儿。”
卫双舒对自己的条件也很有信心，只要今日这事成了，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一半儿。
余下的一半，她要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了。
“在第一份文书结束之后，王子可以晚些时间再签这份合作文书，不签也无妨。”卫双舒把方才写好的那份推到他眼前。
她只是不想叫皇帝陛下把家中的后路统统断了，商道一开，许多商户都要活络起来，卫家作为大户自然要在这么多人之中杀出一条不同的路来。
“敢明目张胆与你们陛下对着来，你胆子很大啊。”西勒说着还是把那份卫双舒已经签字盖了章的文书收下了。
“我可没有与陛下做对，只是想给王子多些选择，不久之后，王子会明白卫家会是你们异族人最好的选择。”
她们家行商做事可都是讲良心的，可商道一开，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作妖了，到时候这些异族人不被坑得留在景朝做伙计还债便好了。
经过一番权衡，雅勒自然会知道谁才会是最好的选择，而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西勒王子闻言笑了笑，不过他眼下还没有把小姑娘的这些话放在心上，不过他的目的总算是达成了。
“这是答应给姑娘的谢礼。”那两株血莲已经直接被人送到了卫双舒眼前。
西勒起身离开，卫双舒把东西交给了春桃，收进库房先吃灰。
西勒拿着合作文书出去见着季燕匪的时候，莫名朝季燕匪笑了笑：“你这位表妹，是个厉害的人物。”
如此女子，在京城之中找不出第二位。
那些世家贵女，西勒也见过几次，但是从未见过卫家姑娘这样。
季燕匪轻笑：“家中长辈教养得好。”
也不觉得西勒说的有什么不对，甚至有些自豪。
与此同时，季清书也带着昨日的那群人又来到了府上，不过这次倒是没能顺利去到后院，而是在前院作诗。
季燕匪把西勒王子送走的时候，还特意给季清书使了个眼色，昨日他们已经和祖父商量好了。
既然表妹要将计就计，那么他们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明显了，怎么说也不能叫那些个有问题的人那么容易就接近到自家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