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放的那把火,眼下要说不是故意的,卫双舒可是一点都不信。不过就算都记得,那又怎样?
今生的轨迹已经与前世大不相同了,眼下的走向早已经走向了不可预测的方向,或许她还是会如上辈子一样死去,或许不会……
尽管知道了这件事,卫双舒也没打算揭穿此事,更没有打算和裴不明提及此事。
她的心愿仅是保护好家人,再多便是希望他能在官场上走得更顺利一些,不必想前世一般那么辛苦。
只要卫家不再走上前世的道路,卫双舒便没有其他所求了。
裴不明能解决许多事情,他用不着她帮忙,有时候还是她更需要他帮忙一些。
不过,要想瞒住裴不明也不是一件简单是事情,他想来敏锐,要是叫他知道她也有上辈子的记忆保不准要问她诸多话。
可她注定是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她自己都还没查明白自己前世真正的死因。冬至眼下已经不再跟着她了,但冬至所做的那些事情……
她问过了,即便是换了药,于她身体无益,但也不至于直接叫她身体虚弱到那种地步。
在京城的那些日子必定还有人对她下了手,应当是通过冬至的手来做,但是眼下冬至已经被她留在了江南要想顺着冬至这条路查下去是行不通的。
卫双舒在死前便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心中还是有所顾忌,所以没有告诉春桃。加上当时也无心在意这些了,也就没管这事。
至于后来裴不明回京有没有查到一些,她就不得而知了。
今生再来一遍,卫双舒也不怕,她也不觉得没了冬至之后,想要她死的人会就此收手。
有的人总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查不到那就只能等着人家出招了。
“娘子,热水已经备好了,该沐浴更衣了。”
卫双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没有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还是夏云这一声,唤回了她渐渐飘远的思绪。
卫双舒把手边的信件收了起来:“进来吧。”
这三个丫头可都是机灵的,要是被她们察觉到,少不得要打趣她一番。
“娘子在屋里做什么呢?我敲了好几下都没听见?”夏云给自己娘子卸头上的钗环,顺带着问了一句。
卫双舒放下手里的书:“看得入神,没留心。”
夏云专心给她卸钗环:“别总是看那么久,最近在京城娘子就没怎么休息好。”
然后因为背上的淤青,夜里也睡得不安稳,眼下还看这么久,夜里能睡的时间就更少了。
卫双舒自己对此不甚在意,上辈子辗转难眠的时候可比这多多了。
“你跟着春桃久了,多少也沾染了些许唠叨的毛病。”她调侃道。
夏云闻言笑了笑,念叨多了,娘子才听得进去,不然总是劝不住娘子。
“今日时辰有些晚了,简单沐浴一番即可。”
她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今夜还是得早些睡,明日还要再见墨琼华。
后日,可就是万众期待的宫宴了,墨家和夜家势必要出席这场宫宴,舅舅舅母可能少不得也要去一趟。
就是不知道,雍王一家会不会去了,卫双舒觉得以雍王眼下的境况,他们定然是会去的。
雍王眼下对比章丞相的话,那可是势单力孤,在京城还没有什么世家支持,章丞相也不完全与雍王是一条心。
何况雍王昨日已经醒来了,这场好热闹,他定然是要去插一脚的,何况他还真的有意把永康嫁给西勒王子。
卫双舒多番考量过了,永康郡主应当是不会被陛下赐婚给西勒王子,首当其冲的缘故就是不想雍王壮大自己的实力。
其二,是不想叫永康丢了景朝的颜面,尽管本朝内忧外患,但是该有的大国风度还是不能少。
其三,是西勒王子的国家与景朝并无直接的冲突,真要把永康郡主嫁过去,闹得鸡犬不宁那才是白白把把柄送到人手里。
卫双舒对此略有些失望,但是她仔细考虑过了,永康郡主不能远嫁外邦,但是嫁给其他人也好。
皇帝陛下在这个关头必定是要给永康郡主赐婚才能平息京城之中沸沸扬扬的谣言,西勒王子那边也需要给一个合理的交代。
“娘子请墨姑娘过来是想叫她帮忙在宫宴之上做些什么吗?”夏云见自家娘子沉思,不由得好奇问道。
娘子从不做无用功,请夜家姑娘过来是有所图谋,想来墨家姑娘也是一样了?
卫双舒请墨琼华过来,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她帮忙,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叫想叫她帮忙在宴席上看看。
卫双舒不会进宫去掺和这场宫宴,但是宫宴上的事情,她还是想早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