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若是有心相争,那今日的诗会的头筹必然被她收入囊中,她听闻那些人安排的头筹是黄金,想着以裴大人的品性是看不上那点黄金的。
“姑娘,可倦了?”春桃见姑娘已经洗漱完毕了,担心她困倦了,却又像硬撑着听今日诗会上的趣事。
卫双舒可精神着呢,早些洗漱,为的就是等她们两个回来。
“你先说说今日的诗会罢,看你高兴的样子,显然很是精彩罢?”这热闹她就是不自己亲自去看,也少不了要知道其中的一二。
“这是今日表现不错的才子的名册与基本信息,另外娘子院里也问掌柜要了一份今日诗会才子的名单。”
夏云观察的很是细致,李妈妈虽然小心地避开了她与春桃,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无妨,既然阿娘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就是。”
卫双舒毫不意外,也很是淡定的冲夏云摆了摆手解释道。阿娘想要在这些人里给她挑选郎君的话,可千万别挑中那个姓乌的公子。
这人与裴不明很是不对付,私底下没少给裴不明使绊子,每次宫宴上都对裴不明冷嘲热讽,同是一年入朝为官的就他品阶最低,也无甚大业绩。
反观裴不明,三年之内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懂得交好便罢了,至少也不要乱得罪人。
她可不想跟着这种麻烦精过日子。
“今日最出色的就是裴公子了,姑娘你是不知道……”春桃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今日诗会上的趣事,表情生动至极。
夏云边听边笑,想起今日那些个场面还是觉着很好笑。
卫双舒边听着春桃说,顺手把册子翻看,便在里边瞧见了乌建德的名字。不曾想,这人与裴不明的梁子从这时候便开始结下了。
“姑娘你是没看见,这姓乌的脸色有多难看,若不是他本事就比寻常人黑些,那脸色定然铁青红白交加得很是有趣。”
卫双舒毫不意外,这两个人若是面对面,总是要针锋相对的。或许,只有这个乌公子一直很是认真的针对裴不明,而裴不明自始至终可能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上辈子裴不明对此人的评价,卫双舒到如今都记忆犹新。
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相比卫府的安静和谐,麓山书院那边可就不甚平静了。裴不明拎着今日得来的头筹和彩头回到了书院,东西都未来得及放下就被夫子拉去了书房谈话。
以至于其他好奇想看看彩头的人扑了个空,连个人影都没瞧见的只能等明日了,他们院里可是有宵禁的,宵禁后不好随意走动。
“你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明知那诗会是场鸿门宴却偏偏还是要去掺和一脚?”老人家很是不解,怎么他忽然又非得去搅和,还一举摘得了头筹和彩头。
裴不明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听训,也不反抗顶嘴,只是任由夫子训话。
老夫子把话都训完了,明白他这个死性子肯定不会改,若是还有下次也会如同今日一样的选择。
“行了行了,看见你就烦,滚回去休息罢。”
老夫子见他沉默,便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好眼不见心不烦。
裴不明麻溜的离开了夫子的书房,回到了三人间的院舍,便看见两个好友坐在一起那架势看着要对他进行三堂会审似的。
“裴兄,你最好如实招来。”
他们可都听说了,裴兄今日在诗会上大放异彩,直接夺得了头筹。连带着卫小东家的彩头也一并收入囊中,简直是风光无限啊!
“今日过后,你们就知道,得了这个头筹并不是什么好事,明日后有些奇怪的人找你们打听我,发挥出你们胡言乱语的本事来。”
他这个人,在江南很好查的,自小就失去了双亲,也就靠着卫家姑娘的一点好意才得以在这麓山书院待了这么些年。
论其他什么爱好,性情那就不好查了,他素日里相处的人定然会被盘问的。
“打听你?说好的还是说坏的?”邵嘉志一下就没了那三堂会审的架势,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说坏的,也不要说同我有很深的交情,只是点头之交之类的随便扯。也不要同那些人展现自己的才华,这时候装疯卖傻很是重要。”
裴不明边说边把手里的黄金露出来递给景焕,原本正暗骂邵嘉志叛变的人瞬间变脸,两眼放光。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时今日若是别人让他们放弃参加诗会,他们或许还未必走,裴兄就不一样了。他向来不在意那些名头,不可能因为一时之利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而且就是他们在,论风头那还是裴兄的,最多在他身旁做个陪衬。裴兄更不可能是想自己单独出风头,所以支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