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州那边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天色了,不多看看?”他要去云州,上辈子云州五月初就开始下雨连着下了近两个月。
也就是说,去了云州可就见不着太阳了。
裴不明抓着她的手腕,直到下楼才抬眼看了看天边将要落下的夕阳。
“往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看,不会太久的。”云州那边并不是他的重点,所以他并不在乎云州的景色如何。
“不问问我今天选中了那一套嫁衣吗?”卫双舒没再提云州的事情。
“你喜欢就好,先上马车,就不走过去了。”
成婚当日他都能看见,眼下距离成婚也就是几日的光景,不急于一时。
卫双舒也预料到了,扶着他的手先上了马车。
裴不明随后跟上,春桃非常有眼力见地没进去打扰他们。
“要在江南做些什么?”她留在江南,显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问。
有些场合,问了她也不会说。
卫双舒见春桃没跟进来,靠在他肩膀上休息,不太想回答他的问题。
“在这边钓鱼。”她还是回答了。
裴不明抬手放在她肩膀上,得到这五个字,裴不明便知道她心里早有打算。
“小心行事,钓鱼需要耐心,往后回京城我教你钓大鱼。”她在查卫家那些银子的去向,他知道的。
“好啊,等你回来教我钓大鱼。”
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心照不宣。
“你好像很了解我,今天给我买的糕点都是我喜欢吃的,就连我吃馄饨都不喜欢放葱花都知道,在京城的时候买的蜜饯也都是我喜欢的。”
就连安神香也是她很喜欢的味道。
她之前就觉得奇怪了,但是觉得可能是巧合,或是兄长还有阿爹说过,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今日巧合的次数太多了,巧合到她觉得不是巧合。
明明,照今生认识的时间来看,不该那么快。
“记这么清楚啊?”裴不明没想到间隔这么久,她竟然还记得。
卫双舒轻哼一声,又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
西街不远,没一会就到了。
裴不明先一步出去,然后把她接下来。
“你兄长和我说过一些,我记性好。”不过大部分,还是上辈子自己摸索出来的。
卫双舒暂且相信了这个说辞。
西街,门口处很是清净,抬眼看了看顶上的牌匾,空的?
“怎么不写裴府?”回来这么久,定一个牌匾的功夫还是有的,这是怎么回事?
裴不明他是没决定好到底是写裴府还是别的。
“你没定的话,我叫人明日定了。就写裴府吧,往后那些掌柜的也该明白往哪送礼了。”
卫双舒想的是之前他一直住在书院里,也没个自己的家,这都要成婚了,定一个牌匾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想写?”他不太想写这个。
“难不成写卫府啊?那往后人家怎么称呼我?裴娘子还是卫娘子?”好像这样很奇怪,是她嫁给他,又不是他入赘。
“你是你,也是我的娘子,外人想怎么称呼问你就好了。”那时候人已经嫁给他了,哪里还在乎这些。
卫双舒跟着他走在府里的长廊上:“就写裴府吧,此后这就是你与我的家了。出嫁随夫,冠夫姓,都是该有的。”
他自小就在江南,却没能在江南有个家,倒不是他不想,只是觉得家里还没沉冤得雪,他不愿意这么早决定好罢了。
但是,舒舒说的对,这是她与他的家。
出嫁随夫,冠夫姓么?裴不明无声地笑着。
“好,就写裴府。”
卫双舒跟着他看了一遍府里的布置,发现距离书房不远有处祠堂。
“那个祠堂打扫出来了吗?”裴不明从前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只是还不清楚他眼下是个什么打算。
“还没有,你不想要祠堂吗?”裴不明看了一眼祠堂,答道。
卫双舒笑了笑:“留着吧,往后孩子犯错了正好可以去罚跪。”她家阿娘说得对,往后要是有个孩子是该早早准备起来的。
不论是嫁妆还是聘礼,但是小孩总是有要教育的机会,她小时候就没少被阿娘管教。
裴不明看她笑着说这话,心中满是暖意。
“想改些什么地方?”他来看过两三回,大致能改的都改了。
“挺好的,先暂时不要改动了,我住进了之后再改。”最近改肯定来不及了,还是先叫他好好布置一番吧。
“好,晚饭好了,你过来之后,你做主就是。”
吃过饭,裴不明就把她送到了卫家。
门口,卫初霁已经再次等候多时了,见着裴不明把自家妹妹从马车上接下来,有些意外,随后又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