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来了?别又去看那大雁了,也不能看出朵花来。”秋槿听见动静,端着一盘新鲜的糕点从小厨房出来了。
“好好看着,别养死了。”卫双舒嘱咐道。
秋槿见着自家姑爷也在,便想起之前姑娘要她准备的那几身衣裳,也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能用上。
“这是糯米糕,姑娘可以尝尝。”秋槿说完这话便要往外走,给二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你去把春桃清点好的聘礼单子拿来。”春桃那小姑娘这会应该是去库房取花瓶了,暂时不在。
秋槿和知道春桃把这东西放哪里了,很快便把东西取来了。
裴不明跟着她,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是对聘礼有什么不满吗?
“不满意?”裴不明坐在她身侧轻声问道。
“要是缺什么,我再去弄来。”裴不明上辈子便想这么做了,只是迟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就不觉得如此不妥吗?”裴不明应当比她这个在后院的姑娘,应该更能明白其中的厉害。
可他偏偏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可她却觉得没必要。
“有何不妥?论财富,自是不会有比卫家再富有的人家了,我给的这些怕是比不得你们家产的十分之一。”
裴不明经过上辈子之后,对卫家的财力便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富可敌国不是说着玩玩的。
他们家是真的有钱,甚至因为四处行商的缘故,积累下来的宝贝更是许多世家都没有的,何况卫家还是百年商户。
若是给少了,是真没法体现出自己的诚意。
说不准,舒舒的嫁妆都远远可能比这还要丰厚,他吃亏吗?
并没有吧。
“那往后我若是都挥霍光了呢?届时你说不准都要被我卖掉。”她有些没好气地道。
卫双舒实在不能理解他此举,上辈子阿爹阿娘也没有因为聘礼多与少就不嫁她了。
裴不明闻言心中发笑:“你挥霍完了,我再想法子给你挣就是了,你不会舍得把我卖与其他人的。”
就冲着这张脸,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卖的。
裴不明有这个资本,和自信。
卫双舒看着他这张脸,有些语塞,确实如此。就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她倾家荡产都不会卖他。
“那也不对,这聘礼太多了。”她并不贪图这些东西,往后要是叫他那些下属知道了,那不得笑话他?
裴不明眼下大致能明白舒舒想跟他说些什么了,她觉得自己把全部身家托付出来,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对的,这些东西比仅仅是我要娶你的聘礼,也是我对卫家表现的诚意,你心安理得收下就是。”
若是聘礼都不能叫人看出他的诚意,那别人只会因为他轻视她,他不想她被任何人轻视。
“况且,成婚之后,这些东西也是交给你,早晚都是要交给你的。”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心上人乐意花,他还高兴呢。
裴不明也不觉得她想挥霍掉全部的东西有什么不对,想用就用。
“这两者不一样。”卫双舒觉得他能明白自己是在说什么的,只是他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主意。
“你与我成婚后,我的就该是你的,舒舒不会弃我于不顾,我也并没有吃亏不是吗?”舒舒是个很心软的姑娘,她不会对他怎么样。
卫双舒听着裴不明说的话,深知他是真打定了主意不会再改了。
裴不明笑着拉过她柔软的手:“全部都在你的手里,往后你便是府里最大的主子,底下的人若是不老实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那往后你的下属们笑话你呢?”京城里那些做主君的,貌似并不喜欢被家中的娘子限制,或者说成婚后的男人都不喜欢被管着。
更不喜欢把身家都交到自己的娘子手里,上辈子那些下属知道她在府里的话语权竟比他还大的时候,很是惊讶。
有人,还笑话裴不明……
她都略有耳闻。
“我行事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他们笑话他们的,外人的看法罢了。”裴不明并不在乎,他乐意的事情,与他们有什么相干的?
卫双舒眼下算是明白过来了,裴不明和京城里那些人的不同很早就开始了,在对待自己的发妻方面,裴不明早已经胜过了许多人。
“这没什么好纠结的,我既然愿意给出来,就已经想好了,只要你往后一直陪着我就好了。”他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聘礼是他应该给的东西。
不然怎么能把卫家的掌上明珠娶回家呢。
“你打定了主意,我再说些什么,你也不会改变主意。”她已经看出来了,也就不再多说。
他确实不打算改主意。
“明日去绣坊后,要去看看新婚住的宅子吗?我在西街那边买了处宅子,回门就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