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前两日你兄长过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卫父进门就来了个开门见山，直接就打听他们兄妹前些天都说了些什么。
卫双舒闻言心中便有了数，她与兄长具体说了什么阿爹并不知情，既然来问她，那就是兄长那边问不出来。
春桃方才那番话也是在提醒她，是阿爹自己过来找她，显然阿爹是过来套她的话。
“没说什么，就说了前不久我处理了几个掌柜的事情。”她和兄长的打算，暂时不能说出来。
既然说到了那几个掌柜，正好借此机会，问一下赌场的事情。
卫父细细打量着她，他时常出门在外对女儿的了解并不多，可不代表他看不出来，他们兄妹两这是统一口径了。
便是他来，半个字都问不出来。
“就是前不久以你阿娘名义捐出去的那笔银子？”他回来娘子就与他说了此事，只不过那时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小钱罢了，几个铺面就能挣回来了，随小姑娘高兴。
卫双舒点了点头，阿娘和阿爹提起过此事了，那就更好办了。
“阿爹觉得如何？”卫双谁打算就着这个继续往下套话。阿爹只当她好奇多问，并不会多想。
“不如何，小钱罢了，要是你人手不够用，再找你兄长要就是。”卫父对她捐多捐少没有意见，就当她行善积德了。
“女儿记着那个账房经常去赌坊，咱们家从前不是不招收沾赌的人做事吗？”她记着家中一直是有这么一条规矩来着。
卫父被这么一问便想起卫初霁昨日查到的那个账房也是经常去赌场消费，时常一去就是一个晚上。
“咱们家自祖上就传了这么一条规矩下来，你能记着很好。我们家是绝计不会招收这种人的，要么是他当了账房之后才沾染上的，要么便是有人包庇。”
家中的所有人都是不允许沾染赌这一道的，就是初霁这孩子，他只是叫他不要轻易沾染。至于赌场，那一块的生意，是他与万伯亲自打理。
待到日后，初霁娶妻他才会把这一块的生意交给他打理，届时有儿媳妇时刻监督着，他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你这是觉得他们与赌场有所关联吗？”卫父见自家女儿不解的模样问道。
卫双舒倒还真不是这个意思，毕竟赌场这一块她接触不多，兄长暂时也没有很深入的去了解。
“咱们家的人待遇那是没的说，就是京城的世家的一等女使也未必有和春桃她们一样的待遇，银子福利都是一等一的好。”
更不用提是做事的掌柜和账房了，光是小厮和家仆待遇都比富贵人家的好上许多，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家的规矩，为什么他们还是选择去赌场？
是缺银子吗？未必吧？她家阿爹行商对下面的人向来很是体恤，若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他们还可以申请一笔救助金。
按职位高低，大致从一千两银子起，到十万两银子不等。若是家中有人生了重病，还可以到卫家名下的药房取药。
不论什么药材，能给他们打七折。
种种优惠之下，还有人频频出入赌场，那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他们沉迷于赌术，自然是不愿老老实实做事……”卫父是知道若是上瘾了，他们这辈子都未必能戒掉这个东西。
那些掌柜的或多或少可能都去过赌场，他们去过自然不可能揭穿自己手底下的人也去过这种事，这也就导致了底层的人不敢揭发他们。
如此环环相扣，有人去赌场的事情，自然就被他们各自心照不宣地隐瞒了下来。
卫双舒听着他的分析，不动声色地给自家阿爹添了杯茶。
家中的许多事情，眼下还是阿爹做主，他知道的东西比兄长只多不少。眼下他说的，未必不对。、
家中的管理制度已经算得上十分完善了，但是架不住有人要钻空子，做坏事。
“可就是那些账房掌柜都染上赌瘾，他们也未必有那么多银子再赌场一直挥霍吧？”家中的月钱是比寻常人家高出不少。
可是也没多到能够让他们挥金如土去赌场挥霍的地步吧？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进门先按赌资多少，还有想要怎么个玩法划分场地。普通赌客一般只能在一楼大厅和路人玩。”
“往上，更高一级的称为初级赌客，起码要拥有一万两白银作为赌资，并且存入赌场。可以在大堂里坐庄，但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包间。”
卫父是深入了解过赌场运行机制的人，他对这种机制的利弊很清楚，却没想到有一日这个机制会坑害到他手底下的人身上。
卫双舒认真倾听着阿爹说的话，顺便回想了关于这个赌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