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送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垂头丧气。”
裴不明向来不怎么喜欢与女子接触,他若是有心不想被触碰到,谁也不能轻易沾到他一片衣角。
夏云这还好,上辈子也不知是哪个女使鬼迷心窍要爬裴不明的床榻,当晚就被他丢出了房门,直接便叫大管家拿了身契打发走。
她听说这事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时,大管家特意押着那个女使到她院子里请罪来着。她觉着那丫头鬼哭狼嚎闹腾得心烦,便直接叫大管家带出去看着办。
“那这纸条?”夏云也不知道自家姑娘写了些什么,她也不好打开来看。
“晚间的时候,叫秋槿做一份茶点送过去,顺带夹进去便好了。”这雪下得这般大,要送东西过去必然要装个食盒过去。
传个纸条罢了,多得是法子。她倒不是着急说些什么,只是事情已经办好了,早些告诉他。回头便不需要再多给他写信了,省事。
夏云闻言便松了口气,姑娘都这么说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瞧姑娘就是懒得给姑爷写信,趁着眼下人还在跟前,就直接传纸条了。”春桃直接点破了自家姑娘的小心思。
卫双舒倒也不反驳,她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外头那两个女使去做。
“夏云,你带着她们去雍王府附近走走,多看着点那边的动向。”永康郡主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眼下她在京城的名声还未打开。
可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便多得是人上门求娶,最近的各种小宴席她都有陆续应邀,舅母那边还给她写了信过来说最近宴席上的趣事。
舅母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是担心她在京城里没有玩伴,又因为天冷闷在屋里觉着无聊,所以把能说的部分都记下给写在信里给她解闷用。
“夏云你小心些,不要被雍王妃身边那位嬷嬷撞见了。”那位嬷嬷对夏云印象深刻,若是记住了另外二人的相貌,对后边行事可是大大不利。
“顺带问问最近雍王府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向,若是没有便算了。”卫双舒对雍王的动向多少是知道一些,但见他成日出入酒楼,她直接安插了一个家仆在哪里做小厮。
专门便是盯着雍王与那些大臣喝酒,若是能听到他们说的什么便更好了。家仆那边发觉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便会传来给春桃。
春桃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会来向她禀报,至于章丞相那边也是同样的法子,已经混进了章家的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同她的人有联系。
一年之内取得章丞相那个老东西的信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能做到丞相这个位置。章丞相就绝不会轻易的信任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所以她选择叫他们按兵不动。
先成为章丞相手底下的人。
“贵妃对章娘子的死就没有什么表示吗?”卫双舒知道贵妃的野心很大,但也知道她对章娘子这个母亲多少还是有些亲情。
章娘子的死,章丞相对外人或许能蒙混过关,可是对贵妃和雍王妃……
那就不一定了。
“最近雍王妃明里暗里都有在打听章娘子真正的死因,宫里的贵妃也不例外,只是她们身单力薄并不能查到什么东西。”
卫双舒有些了然,二人早已出嫁,在宫里行事要遵守宫规,若是不小心被人抓到了把柄。她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贵妃之位,可就保不住了。
雍王妃在雍王这边,处处受限,她能做的事情比贵妃还要有限。身边处处都是雍王的人,她若是做的不好雍王对她动辄打骂都是小事。
身边即使有个得力的人,那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自然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何况,章丞相更不可能会叫她们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他还指望着这两个女儿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他那老奸巨猾处处周全的行事风格,不把身边人的价值榨干他是不会轻易放弃利用她们的,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一样。
“听说今日陛下召见章丞相,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皇帝陛下召见谁这种事,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最近陛下频繁召见这么多大臣,显然是要有大动作,就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宫里若是有什么新消息传出来,你也多留心些。”卫双舒摸不准皇帝陛下这是个什么态度,多留心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春桃叹了口气,姑娘这么操心,可别在这冬日里又病了。
“好,听姑娘吩咐。”
她把姑娘吩咐的事情做好,她便不需再过多费心了。
“咱们铺面的事情,兄长若是问起,你如实回答就是。”兄长没问到的就不用说,免得往后被兄长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