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进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我记得你的身形。”她很好辨认的，只是她自以为戴着个帷帽便万事大吉了。
“那你还任由我动手动脚的，若是你认错了，是其他女子怎么办？！”卫双舒一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裴不明知道小姑娘这是觉着自己方才的举动很傻很丢人，但是不想承认，所以要倒打一耙了。
“对，是我不好。”顺着她就好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可别憋在心里。
男子顺从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对着她完全没有不耐烦，倒是让她的气势消了大半。她知道明明是自己先不对的……
他要是从头就戳穿了她，她就觉得没意思了。
“你这人真是烦死了。”说完便把头靠在他肩膀处不肯再抬头了。
怎么就能把她吃的这么死，不论是不是自己的错，都照单全收。还算准了她就吃这一套。
这句话似是娇嗔，又像是撒娇，听得他心都软了。
她不是真的烦自己，就是知道自己理亏，但是不想说。便只能怪在他头上了，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好好好，我很烦，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裴不明不想带她出去同外边那几个好友见面，却又想着她能在这多留一会。
“我买了些东西过来，都是些茶点酒水之类的，稍后你给他们分一分。”那些东西应该已经送到了，只是他们还在这里待着，没人去处置。
“你是觉着无聊所以过来看我？”
“才不是，阿娘说我最近总是在院子里待着叫我出来走走，我先去城门口看了热闹才来的。”她过来才不是为了看他。
“一上午了累不累？我们去外边说？”他这书房里还有些东西不方便给她瞧见，可不能叫她看见了。
“不累，就在书房说吧。”就想着找个地方好好地坐会，外边还有其他人，她不大想出去同他们打交道。
靠在他身上是真的很安心，渐渐地都有些困倦了，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困了？要不我叫人给你收拾一下屋子，去歇一会？”这午饭的时间都还没到，怎么就困了？
“不了，近些日子就是这样，怎么都睡不够，总是犯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京城最近降温了的缘故，总是想睡觉。
“叫大夫看过了吗？有没有查明是什么缘故？”裴不明不大放心地问。
“看过了，说是费神太过，需要休息，可我也没费什么神……”
裴不明想起上辈子在缘若寺，住持说的话，心便不由得高高提起。
“你近来是不是老是睡不好？”
“是啊，总是梦见些乱七八糟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偏偏自己醒了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昨日就好了，就是还是困。”卫双舒靠在他怀中，怕他忧心便解释道。
闻言裴不明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好了归好了，还是要好好休息。
书房原本准备了一张贵妃榻，就放在书案对面，上面堆了一些他挑选出来的书籍，还没来得及收好。
“你站在这等我一会儿。”
卫双舒看着他把那堆书抱从贵妃榻上放回了书架上，显然准备腾出了给她用。
裴不明这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自己书案上还放着的画卷，还没有收起来。
卫双舒走到他书案前，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展开了一半的美人画卷，还有他自己画的一副画卷，两相对比似乎有些惨烈？
裴不明收拾完贵妃榻上的书籍出来，就看见小姑娘站在书案前偷笑，只觉得不妙。
“原来裴公子还有不擅长的东西呢。”
裴不明看着她拿着自己画的那副画卷，心中有些窘迫，他别的都还不错，可就是在这画艺上不大精。
他也没想到她今日忽然到访，什么准备都没有，还忘记把它收起来了。
少女站在哪里笑的明媚，在这枯燥无趣的书房里更显得美丽动人了。
裴不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画艺不精便罢了，能博她一笑也还好。
“实在是不堪入目，别看了。”裴不明把画卷放回去，拉着她往贵妃榻走。
卫双舒还是笑，不过瞧见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模样还是收敛了些，至少没有再笑出声了。
“我瞧着像是没有学过，不如我请个画师教你吧？”她当初说的时候也没想到他不会，毕竟在她眼里裴大人除了性子怪些没别的缺点。
裴不明确实是没学过画，小时候只顾着练武和读书了，稍稍长大些夫子同他下棋要磨练他的心性，他老人家对画也不甚擅长。
“好，我定然好好学。”可不能在心上人面前再丢人了。
卫双舒见他很是坚定，还想劝他的话便咽了回去，显然是真的要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