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丞相冷哼,无非就是搜出了一些无用的东西,心里失望不高兴罢了。
“别的便是打听了一下今年秋闱中榜的书生……”
章丞相闻言便想到了今日自己叫人找了前边那几个人的住处,却是一无所获,一直到今日半点线索都没有。
连带着周扬也下落不明,全然不知去做了什么。
“好得很,不信春闱之前他们都能躲得不留一丝痕迹,继续给我查!”
他就不信了,小小的几个书生罢了,他在京城只手遮天,还找不着他们吗?!
不仅仅是章丞相在找,各大世家明里暗里的都在打听孟冠玉等人,可是自从秋闱放榜之后他们便销声匿迹了。
眼下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下脚,原本和他们有个一面之缘的墨家兄妹更是被家中长辈问了无数次。
谁都想不到,这几个人已经躲进了私人的宅院,根本不在客栈里,更是打定主意不再露面。
这也让外界的人对他们更加好奇,只可惜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不然这京城都要被人翻过来。
章丞相一无所获,心里正不痛快呢,根本想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自家院子旁边。
裴不明等人已经在宅院里安置好了,秋闱已经尘埃落定,他们自然要收心准备来年的春闱。在院子里待着,可比在客栈安全多了。
他已经给夫子写了信报喜,顺带着把前些日子买到的好酒给他老人家捎回去,让他老人家高兴些。
“裴兄这是?”
相处了些时日,周扬很快就同他们熟络了起来,但是他对裴不明的畏惧却是半分不减。
他进来的时候便知道有很多人在追查他们几人的下落,甚至到了重金悬赏求线索的地步,可是住进了却是半点都没有被打扰。
甚至这处宅子就在章家那位权臣的眼皮子底下,裴不明选在了这里便是先给那位丞相大人玩了一手灯下黑。
怕是章丞相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家附近的院子里就住着他费尽心思要找的人。
他甚至每晚都会在院子里到处晃悠,悠闲自在,全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裴不明全然不担心章丞相会发现这处宅子住了人,眼下他忙着事情,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关心周遭的事情。
皇帝陛下可不会让他这位丞相大人闲着无事,朝堂上那么多事情,叫他老人家忙起来,便没那么多时间忙别的事情了。
今日他们几个聚在一起闲聊,裴不明原本要在书房躲清静,尽管他不说话,却还是没逃过被拉去一起闲聊。
“咱们能在这躲多久?”邵嘉志很是好奇,裴兄是如何肯定此处便是最安全的呢?
“只要咱们不出去溜达,躲到来年不是问题。”孟冠玉到此没多久便明白了,裴不明还没到朝堂上,便给想要拉拢他们的世家来了个下马威。
他们从未离开过京城,却能在诸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销声匿迹这么久,这不是赤裸裸地打他们的脸吗?
“安心准备春闱就是,他们若是找到了再说。”景焕看着裴兄云淡风轻的表情便知道,他不大在意那些世家大族的针对。
他们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首当其冲的不说孟兄就是裴兄被针对,他们能分担的火力并不大。
“话说,秋闱考完临近年关,各地该进京述职的大人和王爷,都应该准备动身了吧?”
孟冠玉对此还是颇为期待的,届时京城的热闹可就不止这一星半点的了,那些个王公贵族可比世家还要热闹有趣。
另外就是前来述职的大人,每年总是会闹出不少幺蛾子,即便是他远在家中也略有耳闻。
裴不明算了算时间,以雍王的性子想必早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说不定没几日就能到京城,毕竟邹尚书倒了,他能要着钱的地方可就不多了。
好不容易在江南拿到的黄金还被自己沉入了河中,想来他若是再不早作打算,他的雍王府可就要被那十万大军给掏空了吧?
这些年税收不好,加上先帝大肆挥霍国库大兴土木,国库空虚得很没什么闲钱供养他们。雍王封地又处于苦寒之地,今年来的收成也不好,哪里养得起那么多人?
“裴兄,你又在想些什么?”
他们四人正说话呢,裴兄的思绪总不在他们眼下的话题上。
孟冠玉对裴不明还是充满了探知欲,哪怕是想坑人反把自己坑倒了,他也没放心上。
“孟兄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随他去吧。”
邵嘉志见周扬一脸惊奇,显然他也觉着裴兄不好惹,在裴兄思考的时候就更不要去打扰裴兄,才是明智的选择。
景焕也是没眼看,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前阵子还没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