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如今,许倾已经不指望着陈广生能干干净净了。
她父亲给姐姐选的清明人家,看来也不怎么样。
弄不好,还会把许家托下水。
许倾在许家初见陈广生,就觉得他有问题。
从陈广生向许家隐瞒他曾经与人有过婚约这件事来看,他就已经不能成为姐姐的夫婿了。
更何况,与吴谦立和吴四两人罪大恶极的人有关系,不知是不是好人,但觉对不是许松亦说的清明人家。
许倾一度陷入沉思,却被迎面走来的薛昭打断。
“对了,许倾,有件事情还没问你呢。”
“何事?”
“那五千两银票……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可我一直揣在怀里,还没来得及去问呢。”许倾想着,薛昭现在还真是抠门儿,她想了又想:“要不这样吧,现在天色还早着呢,估计钱庄也还有人。咱们俩一起去问问,问到了之后我就把银票还给你。”
“那敢情好。可我不敢跟你一起去。怕给你惹来麻烦。”
“你少来,这时候有自知之明了?赶紧走!”
“也行,走吧。”
另一边。
谢凛和李大人在海运的码头成功截获了冯锦的货物。
经过检查,这些货物全部都是陶瓷,运货的小厮也已经全部被扣下。
李大人说:“殿下,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方士奇所交代的事情的确属实。这批货果真是运到北漠。那么由此看来,方士奇,冯锦,吴四,吴谦立这四个人,都与天明雅玉有脱离不开的关系,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从中找不到云继和方士奇之间的关联,甚至是与天明雅玉的铁证啊。”
“李大人说的是。可是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李大人口中的那四个人,吴谦立和冯锦都已经死了,方士奇被抓,吴四下落不明。但对于吴四,本王更加倾向于他已经遇害,不抱希望了。至于方士奇,我们挖了这么久才挖出了这么一点点,会不会方士奇就只是知道这么多呢?”
“殿下,那看来咱们是查到头了。”李大人有些气馁,毕竟冯锦已经死了,即便是扣下了这批走私的瓷器,也没什么用处。
然而,谢凛心思阴沉且缜密,似乎对于此事更有其他的想法。
“本王觉得,李大人这话说得有些早。”
“哦?那殿下的意思是……”
谢凛弯下了腰,随手拿起了箱子里面的瓷器,置于手中摆弄着,声音虽平缓却极具说服力:“本王觉得,冯锦所走私的这批货物,大有乾坤,绝对不可能只是瓷器这样简单。”
“恕老臣不解,还能是什么呢?”
“李大人不知也正常。刑部的案子这次的刚好是负责冯锦的死。本王跟了一阵子,倒觉得这个冯锦有点与众不同。”
“微臣在林泉山庄听说,冯锦正好是下一任的商会会长?”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错。但是真正让本王最在意的,并不是他当不当会长。李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吴四曾在这些商人中间,曾经先后三次集资,不知是干了什么。而投入最多的两个人,一个是冯锦,一个是李文越,每人两千两。”
“两千两?这么多?”
“是啊,这就是奇怪之处。暂且不说吴四集资到底是在干什么。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这两人甘心投进这么多的钱呢?本王猜测,这应该是三人之间的做了一笔买卖。吴四主导,但下落不明。李文越和冯锦两个人肯定是要慌神。”
“而且,本王去了冯锦的瓷窑,发现瓷窑里的木炭采购量是近乎正常的,但是使用量却异常的节省,几乎是怪态。”
听此后,李大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问谢凛:“殿下,那李文越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据说是矿场。”
“所以……这……”李大人此刻所联想到了的一切,正是谢凛一直装在了心中的猜测。
随着李大人的恍然大悟,谢凛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对,就是是火药。”
木炭,硝石,硫磺。
这些作为火药所必不可少的物质,偏偏与冯锦和李文越手里的买卖对上了。
李大人怒目圆睁,气愤填膺:“难不成,这三个畜生是在给北漠运送火药?”
“冯锦走私的东西根本不是瓷器,应该是装在瓷器里面的火药。本王刚才看了看,瓷器的里面还有木炭的残渣。应该就是错不了。而且,如果是瓷器的话,走陆运也是可以的,何必非要走海运。走海运的根本原因,就是好销毁罪证。估计这批火药应该已经在我们截获之前,就扔进了海里。”谢凛已经将整件事想得清清楚楚。
天明雅玉的前身就是叛国通敌的飞龙帮,向北漠运送西启独有的火药,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