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道铁门的钥匙。
“王爷,有些奇怪呢。这些肚兜儿有一些是新的,用的都是吴家的料子做的。”
“为了取悦他自己,不奇怪。”谢凛隐隐道。
“是吗……”许倾用将肚兜儿拿了起来,很谨慎的凑到鼻前闻了闻,熟悉的气味让许倾一连皱起了眉头。
明明就是自己曾经买过的料子,味道却是一股血腥味。
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许倾不信,又拿起了另一个崭新的肚兜儿,可是每一个崭新的肚兜儿的味道,无一例外的是血腥。
“王爷,这不对劲儿,你快过来看看。”许倾急着说。
谢凛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这料子上面有血腥的味道,你闻闻。”许倾满目皆慌,在谢凛将肚兜儿拿到鼻前闻了闻之后,那嗤之以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二人相视一看:“难道……”
“吴谦立是在用人血来染布料的色泽吗?”许倾一瞬间变得惊恐万分。
谢凛眸光微冷,面色肃然的看着手里的肚兜儿:“如果……这样的真相可以让一切的疑点全部合情合理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许倾神色恍然,竟不敢确信这一切的真实。
吴记的布料颜色出众,是不假。
料子上有独特的香气,也是事实。
甚至是在染布的过程都是秘密进行。
他们所谓的布艺特色,是草菅人命得以获得的暴利。
许倾越想越害怕。
这时,谢凛的手下翻看着后面的书籍,像是也有不少发现:“殿下,真有这种可能性。殿下请看,这本书上有写,动物血本身就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染料,古人以牛血先于一步着色,然后再拿去蓝染,就会得到一种深紫且近乎与黑色的布料,效果很好,且颜色也正。”
“那不就是所谓的紫黑色吗?”
谢凛接过了属下手中的书籍,翻看了一下。
里面全是浸染布料的方式和方法。
随后,谢凛轻叹了下:“现在想不信也不行了。”索性将书拍在了一边,并吩咐属下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把所有的东西,包括剩下的肚兜儿在内,全都拿到上面去。一会儿再派下去几个人来接应你们。”
“是,属下遵命。”
谢凛拉着许倾的手,带着许倾离开这里。
上去之后,许倾心不在焉的坐在角落里,目光呆滞。
许倾现在的状态,完全来自于对刚刚的恐惧。
她也差点儿被绑来这里……
一想到那些姑娘是这样被放血而亡,许倾冷不丁一个寒颤。
怪不得……苏绿的死因是被放干了血,原来,那就是凶手为了展现充分吴谦立的恶行。
谢凛正在部署着接下来的任务,没注意到许倾。
之后才发现她正坐在墙边,默不作声,神情格外的凝重不安。
谢凛走了过去,询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
“害怕了?”
“也没有,就是细想这件事情,觉得后劲儿有点大。我们所喜欢的料子,其实是被女人的血染制而成,不知情的我们还排着长队,拿着大把的银子去催促着吴谦立继续害人,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既庆幸于他们把我绑了,才会有后面这系列的事情发生。可又有些觉得后怕,如果那天你没有铺天盖地的寻我,估计我也成了染料了。”
“不会的。我能把你赎出来。最可悲的是那些被绑了却无能为力拿不出钱来的人家,将希望寄托给了官府。”
“呵,官府……”许倾冷笑了下:“我记得吴锦娘曾说,她娘也是失踪了的,也是在五年前,你说……”
谢凛一定是领会了她的意思,但却没有正面的回答她:“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吴谦立都死了……”
也许对于吴锦娘来说,一切都是残酷的。
谢凛缓缓站起了身子,朝着她伸出了手:“我陪你出去透透气吧,别再憋坏了。”
“好吧。”
许倾拉住了谢凛的手,跟他一起出去透透气。
他说:“一会儿得先把染坊里的那道铁门打开。”
“嗯。”
“你别这么低落嘛。”
“没有,我就是在想着,现在事情已经逐渐的浮出了水面。你说杀死苏绿的人是谁呢?是李木冉,还是另有其人?”这曾经是许倾最为疑惑的事情,直到现在也不可解开的谜团。
谢凛沉思了许久:“你还记不记得,在账本上面有一个一直收入微薄的第三人?”
“是他?”
“如果杀害苏绿的人是李木冉,我觉得李木冉未必会如此坦然大胆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他顶多就是协助。关于给人放血这件事,一定有内行在。既然天明雅玉想要刨除掉吴谦立,那么这个第三人肯定是获利最多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