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给出最精确的年龄范围是三十岁往上。而女人的年纪大概也在二十几岁左右,我们所见的这些骨头,全都被熬制过,这样的行为会很严重的破坏骨质,扰乱方向。我至今没办法去判定死亡时间会是什么时候。”
“而且我现在想不明白一件事是,这些人骨被熬制的原因会是什么?”
许倾很费解的看着这堆碎骨头。
谢凛却说:“站在凶手的角度上,无非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他是为了混淆案件真相,故意为之。但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想要将案件隐藏起来,他完全可以将这些人骨埋在一个合理的位置,这样一来的话,这个案件永远不会抬到我们的面前。事到如今,他躲在暗处一次次的试探并以此来挑衅,本王猜测,凶手会不会是在宣泄着某种歪曲的情绪,正如你之前猜想的那般。”
熬制人骨,成了这件事的未解之谜。
许倾将桌子上面的人骨推到了谢凛的面前,让他再一次仔细的看看,并稍有疑虑的再次说:“我刚才做了个实验,自己特意熬了一些药,把药渣捞了出来,又捡了一块这里面的一片碎骨埋进了滚烫的药渣里,发现原本乳白色的人骨在药渣里放着,也会变颜色。”
“这些变了颜色的人骨,看似是从药渣里翻出来的,但也极有可能是人为扔进药渣里面的,并没有混在药材里面下锅熬药。”
许倾的结论弄明白了一些谜团,但却也并非是个真正的好消息。
谢凛听懂了许倾的意思,反而愁眉渐深的说:“那岂不是每一个路过后厨,接触到那堆药渣的人全都有嫌疑?”
“是的。而且在地上发现的人骨一点也不起眼,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会是谁扔在地上的。”
对此,谢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摆在眼前的线索,还是不足以调查。
许倾问谢凛道:“王爷,郝有德在刑部招了些什么?”
“郝有德承认和文九成的父亲,也就是文峰因为后山的地所属分割,有了冲突。郝有德想要包下一整块的地去种人参之类价值昂贵的药材,但文峰却不肯与他一起,奈何只能分割土地。郝有德想要说服文峰未果,事情没按照他的想法去发展,心里不舒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想法设法的去搞垮广善堂。”
“他承认了先后两次下药意图搞垮广善堂,但是不承认人骨的事情。”
许倾坐在谢凛的跟前,手拄着桌子撑着头,晃来晃去的说:“其实我挺想不明白,郝有德为什么会那么硬气。”
“本王原本是想查查他的,结果这人到了牢里一发不可收拾的交代。”
“交代了什么?”许倾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说是云贤妃娘家里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本王琢磨着,郝有德医馆生意蒸蒸日上,种的那些珍贵的药材会不会是给云贤妃拿到宫里去用的。”
谢凛说着说着,也觉得这跟案子无关,倒也不想继续说下去,:“总而言之,郝有德目前是放不出来了。”
“假设不放出来,云贤妃会找你的麻烦吗?”
谢凛渐深渐暗的眸光一点点移至许倾的脸上,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盯着她反问:“你觉得区区一个妃子能奈何得了本王吗?”
许倾便不说话,终是自己多嘴又多心了。
谢凛说起话来一直都是这么难听,多余理会他……
第110章 从未有人对他付出过真心
“王爷若是没什么别的事,就请回去吧。外面下着大雨,天气有些凉,我想要睡觉了。”
许倾话里话外是赶他走的意思,谢凛却不为所动的坐在那边,抬眸看着她:“这才什么时辰?你就要睡觉?”
“累了。”
“平时活蹦乱跳的,怎么一到本王来你这里坐坐,你便累了?”
许倾的终极梦想不是逃离王府,而是在有生之年撕烂谢凛的嘴。
她特别牵强的笑了笑:“我肯定是没这个意思,王爷可千万别会错了意。”
许倾就快要把置气两个字刻在脸上了,她真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熟视无睹的。
谢凛自是知道自己的错,只是不习惯开口。
他有些别扭不自在的长舒了一口气,先是望向四处,最后目光依旧是落在了许倾的身上。
“本王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
谢凛提高了一些音量,从神色间都能看得出少有的紧张慌乱,他对许倾说:“本王从来就没有贬低你嫌弃你的意思。就只是说话没过脑子而已。”
“不信。”许倾撅起了嘴,赌气的侧头趴在桌子上。
“其实本王有时候掌控不了说话时的分寸。因为本王随性惯了,从小到大就只需要对父皇一人服从。无论本王对其他的人说些什么,其他的人都不会有忤逆又或者是反驳,只会点头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