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笑了一下,被施南北的话冲淡了不少复杂的心情,“那岂不是就很倒霉了。”
还好洛之绾这病不是头一例。
施南北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却心细如发,又是很少见的活得非常通透聪明,秦鸢就这么说了一句,她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道:“她这个真的不算什么,只是病例比较少,属于遗传病,平时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模一样,无非就是下回用麻药的时候提前跟医生说一下,换种麻药就可以了。”
在她看来似乎就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又拍了拍仍有些后怕的秦鸢的肩,啃着包子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虽然在医院里确实是会看到很多的生离死别,但是一个人想得个大病,想寻死的话还真的有点难,因为你的身体远比你自己所想的那样更加爱你,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努力地活下去。”
秦鸢偏头看她,没说话,觉得施南北好像不单单是在说这件事。
看秦鸢在看自己,正经了没有几分钟的施南北又想了想,决定告诉她一个冷知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医学根本就不能治愈人体的任何一种疾病。”
“……”小白脸的秦鸢果不其然的愣住了。
施南北忍着笑道:“治愈疾病的其实是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医学手段无非是促进免疫系统加快进程罢了。”
秦鸢听后直接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边闲聊边吃早饭。
等吃完了早饭,秦鸢的状态也好了不少,施南北这才半开玩笑的说道,“真不是我说,你老婆的过敏源也太多了吧,一张A4纸都列不完的,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还好没有对所有的抗生素过敏,不然这个病还真不好治了。
“这我怎么知道?她爸那边好像每个都是差不了多少的。”秦鸢也不知道洛之绾那个家里人到底是个什么体质,过敏源一大堆也就算了,甚至有的过敏简直让常人感到了不可思议。
好像洛之绾有一个姐还是有一个哥吧?竟然对紫外线过敏,常年出门都得捂得严严实实,外加一把太阳伞,稍不留神,一个不注意就浑身长满红疹子。
看起来非常的吓人。
洛之绾虽然不对紫外线过敏,但是她每天早上脸上水肿的厉害,稍微熬一下夜,那更是水肿到简直没法看。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俩还在一起的时候,秦鸢把她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说她是身娇体软还真是一点儿没说瞎话。
说到后面施南北忽然想起来了,“啊对,学姐老师会中医,早上的时候给你老婆把了把脉,哇塞你老婆的身子骨也太差了吧?虚得很,下身湿气重,上身肝火还旺,还寒气入体,看模样每回生理期的时候不得痛死人啊。”
这么一说秦鸢也想了起来洛之绾确实是每回生理期的时候痛不欲生,甚至还晕厥过,忙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吗?”
“难吧,”施南北道,“这一看就是以前不爱惜身体,贪凉受寒,现在再想调回去估计有点麻烦,等她到时候好点了我在帮你问问吧。”
听到“谈凉受寒”这个四个字的时候秦鸢脸色忽然变了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一旁的施南北也没有注意到,居然还在那里说,“你俩以后别要孩子了,就这身体遗传下来,孩子可不好养了。”
“……”秦鸢无语道,“都搞同性恋了,还要什么后代?”
哪怕是搞了同性恋也依旧没有逃脱结婚生女这条路的施南北见此叹息道:“那是因为你老婆没有我老婆那么强势,再说了,我老婆岁数大了,你知道的,年纪上去了的人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固执想法在里面。”
不然就她这样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会要小孩的。
说完了之后,施南北把搭在扶手上的白大褂拎了起来穿上说道:“行了,我这边要去上班了,有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刚走了两步,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啊对了,上次你在酒吧包间里背的那个诗不是意大利语吗?我跟你说我有个学姐会意大利语,就是韩学姐。”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她。”
说完就走了。
施南北走之后没多久,提着两个食盒过来送早餐的静姨就到了。
一来就先看到了坐在外面的秦鸢,连忙上前关心道:“鸢鸢怎么坐在这里啊?是不是累了?”
“没有。”秦鸢摇摇头,见静姨来了,两人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想着进去换洛之绾的母亲出来吃饭。
结果等她换好无菌服再进去,就看见洛之绾母亲坐在陪护床上玩手机,时不时的还在跟人打电话,低声交代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