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程沉也是个实干派,既然对方愿意与自己交流,那么她也就没有马虎,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的能力很特殊。”
她抬起那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手,指尖勉强冒出了两个怪模怪样的星辰,同孟易觉所拟造的星辰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尝试了一下,结果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像你一样。”
“所以呢?”
孟易觉皱着眉,不明白她想说些什么。
感情剽窃还舞到正主面前问人家怎么抄?
“我认为,灵力和道心有很大的关系,每个人的灵力都是特殊的,因为每个人的道心都是特别的,你能做到我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所以你的道心也一定是最接近真正之‘道’的那一条,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修炼无情道,要怀着什么样的态度去修炼无情道,你所有的见解,你……”
她看上去很冷静,但眼睛里却闪耀着压抑的狂热。
“闭嘴。”
孟易觉冷冷地打断了她,居高临下一般地看着她。
面对这个人,她可没有在面对郑在野时一样的耐心。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程沉这才意识到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是个脾气不好的主,昙花一现般咄咄逼人的气势也终于就此消失。
“所以……你是想让我把自己对于世界万物的理解都写成一本书,然后用作你的教材?”
孟易觉放下书,手撑着侧脸,另一只手上盘旋着淡蓝色的美丽星辰。
程沉的目光瞬间就被那些驯服的星辰吸引过去了。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份能力的渴望,回答道:
“是的,我,整个纱维谷……”
都渴望迎来转机。
这句话她还没说出口,就被孟易觉无情地打断了。
“你当我傻?”
孟易觉皱着眉毛,一手将灵力星辰握紧、碾碎成了粉末。
气氛由于对方直截了当的拒绝而变得瞬间尴尬了起来。
星辰被碾碎,程沉的目光终于从那之上收回,幽幽地看着孟易觉:
“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然后呢?卖给你们做小白鼠?”
笑话,她孟易觉会相信纱维谷需要自己是需要自己的思想?
虽说这修仙界那形形色/色的功法们在孟易觉看来其实就是老人们撰写的哲学书,但她自认自己没有阐述哲学的能力,也自认自己没有那样的人格魅力让程沉不过跟她打一架便对她个人的哲学念念不忘。
“小……白鼠?”
程沉有些听不懂孟易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仍将这个词记在了心中。
“总之,我,不管是跟你程沉,还是跟你们纱维谷,都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能不能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孟易觉这话说的还算客气,毕竟刚刚把人家给胖揍了一顿,就算她再讨厌程沉,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让对方伤上加伤。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选择纱维谷?”
明明在几百年无情道的落寞中,只有纱维谷仍然保守着无情道之梦、保守着祖先流传下来的、最坚硬的生存方式。
“我想选择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孟易觉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敲动着,她开始烦躁了。
交谈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长,孟易觉都怕自己快要按捺不住打她的心了。
“是为了所谓的友谊?还是爱情?就算是你,也没能摆脱尘世的烦扰吗?”
“够了。”
孟易觉猛地站起来,脸上称不上是愤怒,更多的像是傲慢:
“现在滚出去,别再踏进我的房间里。”
程沉缓缓地站起来,那双黑亮的眼睛仍然直挺挺地看着孟易觉的双眼,就好像孟易觉身上有着她的船锚一般:
“七情六欲不清,迟早会反噬你自身,无论你的道心有多么高深,也一样。”
这话听着像劝告,但在孟易觉耳朵里却万分刺耳。
她怒极反笑:
“谁告诉你我七情六欲不清的?我可比你想象的无情多了,你看,就像你这样初识之人我也能毫不犹豫地打成重伤,这也叫七情六欲不清?”
“如果你摒弃了那些,只剩下你的根本目标,你根本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愤怒。”
程沉冷静地说道。
“好,”
孟易觉深吸一口气:
“我现在告诉你,我很冷静。”
她竖起一根手指,指向门外:
“我现在冷静地想要把你打一顿,如果你不滚蛋,我就要放狗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