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三十岁生日的那天,他走到她的面前,她却决绝的与他擦肩而过?
又或者是后来,被他囚禁,发生的种种。
池嫣突然又记起一些画面。
他喝的酩酊大醉,放下了全身的戒备,单膝跪在她面前。
‘池嫣,看看我。’
‘看我一眼就这么难吗?’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对我好?’
‘我就该像一条野狗一样,被抛弃,被践踏。’
‘……’
跟裴西宴相处的日子,她见证了他太多发疯的时候,他偏执甚至变态的爱,吓坏了她。
池嫣像是被人控制了灵魂,又像是着了魔怔,听着他哀求的声音,分明心里宛若被刀子割肉一样疼,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一昧的远离,躲避,却将他惹得越来越暴躁。
事实上,只要她一声轻哄,他也不至于变成后来那样。
她自责愧疚,脑子里一片混乱,如要炸裂一样的疼。
不能再想了。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上一辈子的遗憾和痛苦都已经过去了,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再重蹈覆辙。
晚饭过后,池嫣休息了一会,便回到了卧室。
洗漱后,她躺在床上,目光茫然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
忽而之间,她听见“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池嫣放在被窝里的手,五指忍不住攥紧了被窝的一角。
她缓缓地偏过脑袋,目光顺着门口看去,只见男人逆着屋外的光影,朝床边的方向靠近。
池嫣张了张唇,刚想说点什么,却见他掀开了被子,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男人的长臂搭在她的腰间,将她搂在了怀里。
池嫣身子绷的像是一根弦一样的紧。
她咬着红唇,闭上眼,身子躺平了……
察觉到她此时正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裴西宴轻笑一声,那只手,却十分的规矩。
“今晚不碰你。”
“……”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她做好准备迎接时,他却说……我不碰你。
尽管觉得问出来好像挺羞耻,可池嫣还是弱弱地出了声:“为什么?”
他有些散漫地抓着她的手把玩,最近,他似乎特别喜欢‘玩’她的手。
“回来的时候忘了买一个东西。”
“什么?”
“套。”
“……”
池嫣脑子像是生了锈似的,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晌,才支支吾吾的憋出一句:“那你还挺有……原则的。”
裴西宴听笑了。
在她眼里,兴许他以前一直就是个没原则的人。
前几次与她在一起,到了干柴烈火时,他的确想不管不顾,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顾虑却开始多了起来。
当她真正决定站在他的身边时,他明白,无论什么,都需要万无一失。
裴西宴闭上眼,像是陷入了深思中,他一直没搭话。
池嫣总觉得今晚的裴西宴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哪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那个晚上,他什么都没做,除了抱抱她,亲亲她,便再无任何越界的举动。
本以为这一晚会是一个难熬的无眠之夜,可意料之外,他竟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向来习惯早起的他,也没有起床。
好在是休息日,倒也不碍事。
池嫣早早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近在迟尺,那精致绝美的轮廓看了又看。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也好看,性感但削薄,听说那是薄情的象征……
池嫣忍不住地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贴了贴他的唇瓣。
他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在她指尖覆上的那一刻,睁开了眼。
池嫣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想摸哪就摸哪,光明正大点,别跟做贼似的。”
是吗?
池嫣没深想,下一秒,就光明正大的将手伸入了他黑色的丝质睡衣,摸到了那硬邦邦,结实又极具力量感的腹肌上。
裴西宴看着身边人儿越来越放开的举动,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池嫣被他看着,也不心虚,反而理所应当的道:“这块地方还挺诱人的。“
果真是胆子大了。
之前无意间了看见他的裸L体,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像是丢了魂一样。
现在还敢勾他了。
池嫣摸了好久才收回手,她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早上九点。
进入初秋的天气,京州的气温终于降了下来,她看了一眼窗外,只见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细细密密的雨。
这种天气,最适合窝在床上了。
池嫣走下床把窗帘拉上,于是,屋子里的光线更加昏暗了。
“我们看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