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一鸣的母亲和他的妹妹。
事故造成四人当场死亡。
那渗人的惨状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可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简一鸣总会给她发来两张图片。
每一张都是鲜血淋淋,狰狞恐怖的,就连掉落的残肢都清晰可见。
因为那两张照片,简安宁经常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发生车祸的那一年,简安宁年纪还小,其实对很多事情都记得没有那么清楚, 她只知道爸爸开车撞死了人,妈妈也跟着一起死了,因为没有人愿意收养他,她被送去了孤儿院。
简鸿天将简安宁从孤儿院带回来的第一天,简安宁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妻子和孩子是被她的父亲撞死的。
她单纯的以为,他只是一个来接她回家的好人。
那时候他给她衣食住行,让她接受教育,培养她唱歌跳舞画画一系列的兴趣爱好……
简安宁觉得,她的人生要有新的开始了。
然而在后来日复一日中,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来到简家,就是为她死去的父母赎罪。
今天是他们的忌日,也是她的‘忌日’。
被挂断了电话的简一鸣,气的到处找她,可在偌大的南城,简安宁若是执意藏起来不见,他一时半会的确也难以觅得踪迹。
最后,简一鸣的那通电话,毫不意外的打到池淮州那里去了。
“简安宁是不是现在跟你厮混在一起?”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池淮州被这一通电话吵醒,英俊的眉眼之间,也笼着一层驱散不了的戾意。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她不见了。”
池淮州闭上眼,喉结重重的吞咽了下,“你他妈脑子有病?”
简一鸣:“……”
这话,好像前不久听过?
“她真没跟你在一起,你在南城没见过她?”
池淮州都懒得在搭腔一句,漠然的直接撂断了电话。
可是挂了电话后,却再无睡意。
脑海里,忽而浮现在南湖广场烟花下的那一幕幕,心尖如被一根刺扎着一样。
*
池淮州只有两天的假期。
当然,假期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的日常生活很简单,就算是假期,也没有特别会想要去做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蒋女士非得给他找点‘不简单’的事做一下。
“今天准备带笙儿去哪里玩?”
“没有这个准备 。”
“我说你这人……”蒋女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劲,“你就是块木头!笙儿这么好的女孩子,你错过了上 哪儿去找?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都出来了,可你一次都不知道把握。”
“我从来没有跟您说过,我喜欢顾小姐,我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给她一个结果,一个未来,您就别瞎吃萝卜淡操心了?”
“你……”
蒋女士一时之间,被堵得哑口无言,有些生气的将电话给挂了。
后来有一段日子,顾笙儿的确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那天也跟他说过,让他放心,她会适可而止,不会死缠烂打。
休完假后,池淮州直接归队了。
训练,出任务,每天重复的日子,池淮州却不觉得有丝毫厌烦和倦怠。
“池哥,明天是你生日吧?”
傍晚,池淮州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回宿舍准备洗个澡,躺一会,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叫陆昶。
性格开朗大方,好像没心没肺的乐观派,平日私下跟池淮州走得比较近,两人称兄道弟的,关系很好。
他笑着看了一眼池淮州,“ 要不要我陪你啊?一个人未免也太孤单无趣吧?”
“行了。”池淮州一耳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打趣,“要你陪那就更无趣了,你上一边玩儿去。”
“那你明天打算怎么过?”
“睡觉。”
这往宿舍一躺,眼睛一睁一闭,这一天不就过去了?
陆昶啧了一声“睡觉?一个人?”
“……”
池淮州正色看了一眼陆昶,“你他妈闭嘴行不行?”
“行。”陆昶假模假样做了一个给自己缝嘴巴的动作,但最后还不忘念叨了一句:“池哥,我其实是真的有点担心你的生理状态,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真可以十年如一日,没有一丁点那个想法?你总不能老是自己解决吧,这玩意撸*多了伤身!”
男人之间,有时候说起话来糙的没边,尤其队里清一色的男人,一通荤素不济的调侃下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陆昶总觉得, 池淮州倒像是个例外。
他在队里,从来不谈论女人,不会说感情,不会说婚姻。
陆昶感觉他都没有男女之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