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商静姝也憋不住了,“他不好,可你们是爸爸妈妈,不是应该把他教好吗?我们幼儿园老师说了,爸爸妈妈不应该用打骂的方式教孩子,你们现在就是在骂他,越骂越教不好……”
商静棋别扭道:“我也不喜欢高尚,但是……你们又夸我们,又骂高尚,然后又夸我们,又骂高尚,一直这样,听起来很奇怪……”
腼腆的孟想和年纪最小的姚疏月跟着点头。
这样的情景,高风和尚碧树有点傻眼,但其他大人都挺欣慰的。
“叔叔,阿姨,我是妈妈的宝贝,妈妈也是我的宝贝,你们把高尚当宝贝的话,他肯定也会把你们当宝贝的,你们就不用羡慕别的爸爸妈妈了。”姚疏月歪了歪头,又慢吞吞地说。
经过这么一遭,晚饭结束、嘉宾们散开各回房间时,气氛都很宁静……因为高风和尚碧树罕见被难堪住了,没有不管不顾地出声“活跃”气氛。
……
回到套房内,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商静棋和商静姝先后进浴室洗了澡,然后宣织夏抱着睡衣进了浴室,洗漱好后出来,商书霁最后用浴室。
在此之前,他们在两山村时一直都是这个顺序,所以商书霁最初没有觉得有问题。
直到站在浴室里,看着“恍若经年”没见过的花洒,身体上溅到不用烧柴火就有的热水时,商书霁脑海中才冒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又是他最后洗澡,然后负责清理浴室?
但这个问题冒出来的时间已经晚了,商书霁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商书霁从浴室出来时,看到宣织夏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依旧在看书。
宣织夏不爱玩手机,很少能看见他用电子产品,大多时候他手里都拿着一本书,或是在闭眼小憩。
整个人都很慢,很和缓。
“静棋,静姝,你们俩回房间去玩。”商书霁对宣织夏身边的两个孩子说道。
商静棋和商静姝虽然不懂为什么,但商书霁用通知的口吻说出来的话,他们俩不敢违背。
对宣织夏说了句“叔叔晚安”后,两个孩子回了他们的房间。
那边房门一关,这边商书霁就在沙发另一端坐了下来。
他的语气像是生意场的谈判桌上,也可以是听新策划案的会议室里,在问对方有什么资本和筹码:“关于你父母的说法,你想好了吗?”
闻言,宣织夏轻轻眨了下眼。
没想,并且完全忘了。
毕竟刚才晚饭的用餐期间,下饭内容已经够多了,耳朵都听不过来。
“我好奇一下。”宣织夏从容道,“对于这件事,商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商书霁:“……是我在问你,不是让你问我。”
宣织夏微微颔首:“我知道是你在问我,但难道这里有什么怪谈规则,要求我必须回答你的问题,不然就是找死?”
商书霁蹙了蹙眉:“你再伶牙俐齿,这个问题也过不去。”
宣织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商书霁冷静了几秒钟,接着开口:“婚前我让人仔细查过你的生平,我不认为调查结果会有错误。但出于谨慎,几天前察觉不对后,我再次让人调查了一遍,这次更加仔细。然而,除了你性情变化过大之外,你的人生经历相关信息,我仍然没有查出问题。”
宣织夏轻轻挑眉:“那说不定我是人格分裂呢,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虚假的童年,性情大变自然也正常。”
对此,商书霁不咸不淡地回答:“我不可能跟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结婚,即使是名义上的婚姻关系。婚前我虽然没有出现,但你自己接受过体检包括精神方面的检查,忘了?”
宣织夏轻叹,商书霁这人做事仔细,哪怕只是随口吩咐旁人去做的,他也记得住,而且在需要时随时能想起来。
“或许是我得偿所愿,进入商家后太过高兴,一不小心才人格分裂的,所以婚前没有查出来。”宣织夏莞尔道。
他知道这个说法行不通,但就是想要说出来。反正商书霁非要跟他聊,没道理只让商书霁折腾他。
果然,商书霁听后蹙了蹙眉,心情看上去更差了。
“要我现在请一个精神科方面的专家来为你诊断吗?”商书霁问。
宣织夏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给商书霁提供了一种可能:“那我说不定就是商业间谍。你们商家家大业大传承上百年,有人把我从小培养起来,就待时机混进你们家。”
商书霁:“……实不相瞒,我曾经的确短暂地有过类似的念头,但这念头停留的时间真的很短,就几秒钟。”
宣织夏面露无奈:“好,人格分裂不行,商业间谍也不行,我说一个你帮我否定一个,像是在帮我洗脱嫌疑,那商先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