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庆目前还没有清朝的迹象,所以他在书上著明了来源。
这道题考察的内容非常多,堂下学子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应该要强硬!”
“但大庆现在周边安稳,是时候维持内部稳定了!”
“可若是不加大兵力,如何能保证周边安稳?”
“……”
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夫子拱手,邀请周自言亲自为书中文章做解释。
周自言也不扭捏,整理好衣衫站起来,“书上文章是一位学子所写,他认为,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
这篇文章乃是清朝状元刘春霖所写,用词精妙,立意深远。
而这位状元刘春霖也很有意思,他能获得状元功名,除去文章写得好,还因为他的名字十分吉祥。
从而在科举历史上留下一道美名:第一个因为名字取得好而成为状元的状元。
说完刘春霖的文章,周自言又说了一些现代的理论知识。
有周自言做解读,学子们的视野宽阔许多,对这样一道题,了解的更加深刻。
甚至再回去看以前做过的题目,好像也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豁然开朗,当真是豁然开朗!
下课钟声响了又响,可屋内的学生们仍像听不见似的,追着夫子和周自言询问。
夫子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夫子,和周自言齐齐被学生围住,这个回答完,另一个人的问题又怼到脸上。
一连说了几十番话都不能休息。
张家旺因为坐得太远,挤不到前面去,只能垫着脚使劲凑,能听一句是一句。
宋豆丁拽拽张家旺的裤脚,“张学长……”
“豆丁啊,学长现在有点忙,你先等一等。”张家旺急啊,别人都学到了,就他还没挤进去,这可怎么行!
宋豆丁又拽拽张家旺的裤脚,大声道:“夫子说的内容,我们也知道啊!你干嘛要去挤!”
这些内容,夫子早就讲过了,他们记得牢牢的呢!
宋豆丁这话一出,周围十几双眼睛全都看过来。
“什么?!”
“是了是了,这些孩子都是周解元的学生,学的自然都是周解元的东西,他们必定也知道周解元平时教了些什么!”
“况且他们还是秀才,定能帮助咱们!”
宋豆丁惊恐地看着周围的大哥哥大姐姐,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追着自己跑过来。
“小宋秀才,小宋秀才,你莫跑!哥哥这里有个小问题!”
“小宋秀才,姐姐这道题已经不解许久了,你能否帮忙看看啊——”
宋豆丁跑到宋卫风怀中,哇哇大叫:“豆丁要被吃了,要被吃了!”
“……”宋卫风拍拍宋豆丁的背,然后把人拎出去,“你是秀才,而且又是来治学的,跑什么?”
“还有你们几个!”
宋卫风叫住其他几个蹑手蹑脚要跑路的孩子,“你们迟早要长大,要与其他考生一同研究学识,现在可以跑,难不成以后要跑一辈子?”
正要偷偷离开的孩子们顿时停下脚步,王小妞揪着衣角糯糯道:“可是……害怕……”
他们平时虽然也在巷子里授课,可那时候周围还有许多长辈在,所以他们心里不怵。
现在不仅不在巷子里,周围也没有熟悉的大人,他们害怕哪里讲不好,会让别人讨厌。
“你们自己看看这些哥哥姐姐,他们像那些不讲理的人吗?”宋卫风让他们看看周围。
孩子们顺着周围看去,哥哥姐姐们都穿着干净的妃色学士服,虽然围着他们站,却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并没有靠近他们。
这些哥哥姐姐们,好像也知道自己年纪小,所以格外小心,生怕吓着他们。
……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嘛,而且有几个人,看着格外眼熟。
好像以前就去春六巷上过课。
二棍第一个站出来,“夫子讲过的内容,我都记着了,你们要问什么?”
紧接着,庞大山和蒋庆庆也开口说话。
剩下王小妞和宋豆丁,互相看一眼,鼓起勇气去做‘小夫子’。
只剩下钟窍一一个孩子,宋卫风推了他一下,“你不去?”
“不去。我才不愿意做别人的小老师。”钟窍一端起胳膊,十分高傲。
结果,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女学生,握着书卷敲敲钟窍一的肩膀,用暖糯的声音叫他:“小秀才。”
“……”钟窍一回头看到这位大姐姐,抵抗了三个呼吸,还是接过女学生手里的书,不好意思道,“哪道题啊……”
林范集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欣慰点头,“有如此强盛的学习氛围,何愁不能出人才?”
“是啊。”宋卫风和林范集一起站在最后面,林范集看的是所有人,而宋卫风只看到人群里的周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