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许昔流整个人都轻松了,脸上装出来的高贵冷艳也消失,重新换回了平时的温和清润。
他等着男人的话。
谁想耳边冷不丁就是斩钉截铁地一句:“不行!”
“......什么不行?”许昔流一懵,眯了眯桃花眼,“不愿意放过我?”
“不是,你不能辞职。”秦罹冷声。
他放开了一直箍在许昔流腰间的手,转而摁住许昔流的双肩,把人转了一个圈,面向自己。
秦罹低眸,黑眸森然阴鸷,冷冰冰一字一顿:“我说,你不能辞职。”
许昔流更懵了:“为什么?”
“为什么?问得好。”秦罹也不知道,但他听见青年准备辞职的时候整个人就一震,打心底的抵触。他猜应该是自己还没彻底查清楚这件事,觉得青年拿出的录音真实性存疑,想把人继续看在身边的缘故。于是他便冷声道:“当然是因为在我彻底查清真相之前,你不许离开我一步了。”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又道:“还有,你不是说秦章远找你要你对我动手下药,而你却没有听他的话吗。”
许昔流狐疑点点头,看见男人阴鸷黑沉的眸底,觉得对方此时此刻才像他认识的秦罹,刚才那股黏黏糊糊劲真的像被夺舍了一样。
秦罹看见许昔流点头,冷笑了一声:“那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什么?”
“证明你确实没想害我!”
“......这个怎么证明?”许昔流震惊,并想敲敲男人脑袋让他清醒清醒。
秦罹一点没有强人所难的自觉,嘴角勾着熟悉的冷笑,提出要求:“当然是听我的话。你依旧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私人医生,但是这段时间属于观察期,我需要判断你是否值得信任,必须听我的话。”
许昔流闻言颔了颔首。
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呢?”他接着问。
“所以你要听我的!”秦罹不假思索。
“......”
“我是说这段时间的薪水呢?”
许昔流抱着胳膊,笑的温和又危险:“你不会继续让我给你当私人医生,然后让我打白工吧?”
“......薪水照旧。”秦罹黑眸沉沉风雨欲来,话倒是回的利索。
许昔流听了后满意了。
既然男人提出这什么观察期,那就观察吧,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端,啥也没干啥都不怕。万一他不答应对方不依不饶,那他就算家里躺都躺的不舒服,还不如先顺了对方的意等这个考察期一过就立马走人来的香。
正好,还薪水照旧。
就当多打工一段时间吧!
许昔流想通,整个人更淡然了。
看了看时间,挥手赶人:“好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就各自回去睡觉吧,到点了,该睡觉了,我困了。”
说完就要往床边走。
还没忘指了指门,示意秦罹自个儿出去回房。
只是他刚走一步就被男人拽住。
秦罹眼神阴戾,冷声提醒:“许医生是不是忘了,现在你每天都得和我一起睡觉,治疗我的睡眠?”
许昔流闻言一愣。
他确实忘了。
这蹩脚的毫无科学依据的治疗对方还真当真了?
可他看进男人执拗的眸底,确信对方的确是当真了。
许昔流有点无语,可还是问:“那外快?”
秦罹:“......照旧。”
那没事了。
许昔流没问题。
又跟着秦罹回了房,躺在一张床上。
但他还是没忘记自己看武打片肌肉记忆武打动作好半夜一脚把男人踹下床、给对方踹出来阴影从而结束这操蛋的□□治疗,于是找了又找,给自己精心挑选了一打,美美看了半小时,才满意的闭上眼睡觉。
他入睡还是很快,没用十分钟,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快。
房间早早就关上了灯,一派昏暗沉寂。
自从许昔流跟着他一块躺到床上之后,秦罹心间提起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一大半,人平静下来。
躺床上之后,他没自找无趣的拉着青年聊天说话,只是默默的躺着,感受着旁边人的存在,就已经很安心了,看见对方睡前又看奇奇怪怪的武打片也没吭声,只当是对方的睡前习惯。
直到青年睡着,绵长悠悠的呼吸声传过来,秦罹才动了动。
他向来睡得慢,心事又多,睡觉之前总是要想一大堆有的没的。
今天自然是不受控制地思考起来了他的私人医生做这一切的动机和心理。
说实话,他叔父是什么人他最清楚,那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既然选中青年安插到他身边,那么必定会对青年威逼利诱一番。而对方却能抗住他叔父的这顿“威逼利诱”而选择不对他动手,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