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相信人的爱好和需求都是可以培养的。也许再过两年,大家就喜欢踏春了呢。
她要慢慢的将鱼塘周边都规划一下。
十月在家里规划着自己的新一年,县城里也正是发布了朝廷的新令。
朝廷预计在长宁府建立互市,并且将黑白河引流到各县,每隔两个县城建立个小型港口,缩短长宁府到辖下各县的交通时间,便于货物运输。
互市计划建在距离大昭驻军二十公里的范围内,等朝廷派了人来之后,实地考察后,再决定具体位置。但是各县在年前就要准备开春修建黑白河两侧堤坝的是事情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修堤坝,是要服徭役的。
大昭的徭役是免费的,家里有十五岁以上男丁两人以上则需有一人服役。开元是秀才,家里可以免徭役,但是村子里其他人家可是省不下的。
十月直觉这是一个机会。
修建堤坝,这个少说也得半年的工期,这个时间黑白河两岸都是干活的人,弄点小吃去卖,肯定能赚钱。
只是,现在她怕是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倒是可以让村子里的其他人去试试。
村里人听说徭役,都是一脸愁苦。这两年日子太平,北安县已经两年没有征丁服役了。从前可是有人在服役的时候累死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操作空间,家里有钱的话,可以雇佣村里人去服役,一天三十文,也有不少人愿意的。只是从前家家户户都穷,谁也舍不得这个钱,而且服役虽然累,但是好歹还给家里省了一顿饭钱的,所以尽管知道辛苦,也都会去。
十月家里没有这个烦恼,但是眼见着已经冬月了,唐开泰还没个消息,她心里很不安生,生怕唐开泰他们路上出什么事儿。
过了冬月,县学放假了。十月去接阿平回家,正打算到白三爷家里去打听一下,没想到白三爷正在学子公寓等着她。
他是来问十月今年的葡萄酒的情况的。问她今年能出多少坛。白三爷有不少门路,去年的葡萄酒全都卖到京城,但是实在是太少了,今年已经有不少人来问他了。
“今年一共酿了二十坛,比去年多了十五坛,有几坛时间差不多了。白叔现在就要吗?”
表白三爷点头。
“有多少要多少。不过,我也想问问你,你以后自己准备开铺子吗?”
十月点头,她是准备自己开铺子,但是看到白三爷,她忽然想起来,如果白三爷也开铺子的话,那她不能既做批发又做零售。
“白叔准备在铺子里卖我的葡萄酒吗?”十月问。
“没有,葡萄酒不像是黄酒白酒,家家户户多少都会买一点来喝。你若是在北安县卖,只能卖给富裕人家。但是北安县,还是小了些,而且你现在的这点量,怕是开铺子也卖不多久就断货了。”
十月一想也是,自己现在的这点量,确实支撑不起一个铺子,而且白三爷说的也对,光是北安县的这些人,一年也卖不出去几坛葡萄酒,他还是专门搞批发吧。
铺子可以做别的。
白三爷见十月听进去了,没多说。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唐开泰。
“五六天前,接到老家那边的掌柜的来信,说是他们已经往回走了。我估摸着这几天就快到了。”
“那太好了,天越来越冷了,我担心……”
“别担心,他们身边八个大人呢,不会有什么事。”
白三爷没说的是,他听到消息,庆安县今年夏天发了大洪水,,淹了大半个县的田地和村庄,但是这事儿硬生生被庆安县令压了下来。前段时间庆安县城里都是流民,也有不少人在往北边走。如今天冷了,那些无处可去的饿肚子的流民,很容易生出事端。
大昭现在是安定了,但是穷人落草为寇的也不少。
他已经派了人沿路接应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白三爷没想到的是,他担心的事情,确实被唐开泰遇到了。
其他们沿路往洛城走的时候,路过庆安县就已经发现不对了。
当初他们路过庆安县时在城里住了一晚,是知道这县城是一个比青山县还要富裕的县城,可是这次他们路过时,竟然看到满大街都是乞讨的人,也听说了庆安县夏天遭遇了洪水的事。据说死了很多人,还在闹了一段时间的瘟疫,好在被控制住了,没有扩大范围。不然这要是蔓延起来,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