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了,十月有些担心白小米他们。他们住的帐篷,没有炕和火墙,肯定会不暖和。
这些日子赚了些钱,十月买了点棉花,抽空和春娘一起,把唐开泰他们拆洗好的旧衣服,混着新棉花,给他们三个做了三件长棉袄。
周大杨去阳洼村那边捕鱼时带了过去,回来说三个孩子看见棉袄,眼睛都红了。
没过两天,白小米带着黄鹤、小豆子登门了,还拎着一只野兔子。
也不知道多费劲抓到的兔子,自己舍不得吃,给十月送来了。
十月有些生气,说白小米太客气了。
白小米像个小大人一样,说。
“我不是和十月姐姐客气,十月姐姐想着我们别挨冻,我们抓到了野兔子也想着让十月姐姐尝尝。”
一听这话,十月也不好在拒绝。当天中午就把兔子红烧了,留他们三个吃过了午饭才回去。走的时候十月装了一瓦罐的猪杂、二斤鱼丸,让他们带回去。白小米死活不要,十月好说歹说,他们才勉强把猪杂带走了。
冬月了了,十月不做卤猪杂了。
王大叔给十月结算了这段时间买猪杂的钱。
尽管后面的半个月买的少,但是这一个多月下来,竟然卖出去三百八十多碗。算下来三千零九十六文。王大叔把之前准备好的三贯钱给了十月,又数出一百文。这一百文十月没要,如果没有王大叔坚持,她不会坚持卖这么久。
十月算了下,扣掉买猪杂的成本,赚了一千四百六十文。当时说了卤猪杂赚的钱,她和春娘六四分,她给了春娘六百文,自己留下八百六十文。
这个小本买卖,看似不起眼,一算才发现,赚的也不少。要是十月自己卖的话,收入更多,在李家坳这个小村子,是一个可以让人眼红的收入了。
进到腊月,十月的鱼丸正式上量了。
珍味鲜原本打算在年底卖完的一百斤鱼丸,实际上这半个月就已经卖了七十多斤,要不是控制供应量,肯定更多。
这期间县城还有不少人向唐开泰打听买鱼丸的事,唐开泰说鱼丸数量少,暂时供应不了太多,要和家里人商量看看。
黑白河开始上冻了,最近河里结了一层薄冰,去河里撒网之前,要先把冰面敲碎了,而且捕到的鱼还不多。
十月不太懂河鱼的生长周期,只听里正说秋天的鱼是最多的,冬天冷了就少了。
可是她记得前世时北方冬天在还有冬捕,一网下去能捞上来几十万斤鱼,她不奢望一网万斤,要是一个冬天能够捕一万斤,她的鱼丸生意就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她想,在没有冰箱的时代,鱼丸这个生意,确实更适合秋冬季节。
春夏天气暖和,鱼丸放不住,她如果在家里做鱼丸送到县城去,那必然要加上运输成本了。为了做鱼丸到城里租房子也不现实,而且夏天是不是能捕到鱼也不一定。
十月想,鱼丸这个生意,就做到年底,年后看看情况再说。现在就只供应珍味鲜酒楼和陈记食坊这两家。其他有人要,确实不能保证供应。
想到这,十月是有些失落的,但是看看村子里那些只能到县城找临时活计的人,她又知足了。不得不说,有时候幸福,就是对比出来的。
腊八之后,黑白河河面基本全都冻上了。这些天周大杨和王大头他们送来的鱼,还剩下三百多斤没有剁,被十月冻在唐开泰家的帐篷里。
十月和王婶子他们用了七八天把这些鱼全都剁成肉泥,煮出来一百二十多斤鱼丸。六十斤给了珍味鲜酒楼,二十斤给了陈记食坊,剩下的留着送人。
十月算了下,这一段时间给珍味鲜供应了两百二十斤,陈记食坊九十斤。去了成本赚了一千九百多文,不到两贯钱。这才不到俩月,相当于一个月一贯钱。
在这个一户人家一年都赚不到两贯钱的北方村子,她绝对算得上是大赚了。
最主要的是,不仅自己赚钱,她身边的好几个人都因为卖鱼丸赚到了钱。
这种有钱大家赚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大家都跟着开心,说明年十月做鱼丸,还跟着十月干。
当然,除了张大壮。
张大壮把他捕鱼赚到的钱,一半给了爹娘,另一半据说给那个寡妇送去了。听说是寡妇的爹娘都病着。
因为这个,张大壮又被张老汉一顿痛骂。
张奶奶放出口风说要给张大壮说亲,村里有不少人来打听,张奶奶相中了一个,让张大壮腊月二十去女方家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