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这么大,只有爹娘给她买过红绳,还没有人送过她簪子,哪怕是木制的。
这句话,给十月提了醒。
“是的,这个样式,不比那些花鸟簪子差什么。要是能做成金银的,麦粒的位置镶嵌上珍珠翡翠什么的,这样式卖给富贵人家肯定也有人买。”
“可是我们没有金银做簪子,不然还可以赚钱。”金金小声说。
“不一定哦,说不定这个簪子真的能赚钱。”十月嘿嘿一笑。“既然衣服样子能卖钱,簪子发钗之类的肯定也有设计费。明天让唐大哥在县城里问问。”
“啊,是呀。”
十月睡了一天,这会儿一点困意都没有,身边三人都睡了,她脑子里想的都是赚钱的法子。
这个簪子造型设计费算一个。
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添置新衣服的,唐开泰家的衣服样子,可以试着卖起来,在青山县能赚钱,在北安县肯定也能。
还有她的猪杂,可以到县城里的市集上摆摊去卖一卖。
鱼丸也可以到县城的酒楼问问有没有人要,有的话,她可以请村子里的人来做,省力又能赚到钱,也能让邻居们多个收入来源,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看过那么多小说的她,深刻的知道,发家致富的路上,有钱自己赚,是会遭人恨的。一个人可以走的很快,但是一群人才能走的更远。
这样迷迷糊糊的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十月睡着了。
隔壁院子的唐开泰兄弟三个却正惊慌失措,因为开元吐血了。
按照董太医的药浴方子,今天唐开泰就给用上了,让开元泡一泡。
哪知道,刚泡不到一刻钟,他就满头大汗,和唐开泰说胃里难受的很,想出来。
人还没等从浴桶里出来,扶着桶边沿,就开始呕吐。
唐开泰和阿平两人手忙脚乱,唐开泰让阿平赶忙拿了脏水桶来。
开始唐开泰以为开元是吃坏了肚子,没想到,吃的东西吐完了,最后竟然吐出了红色的血水来。
这下别说阿平,唐开泰身体都软了,这样大口的吐血,正常人都受不了。
“开元,开元!你现在怎么样,哪里难受。”
连续吐了三四口血水,终于不吐了,开始轻轻的咳嗽。开元整个人趴在浴桶里喘着气。
“阿平,去把水壶拿来,让二哥漱口。”
“大哥,我……没……没事。”开元说。
油灯下的开元,脸色苍白憔悴,嘴角是浅色的血迹,额头鬓角都是豆大的汗珠子。
阿平虽然害怕,但是知道这时候不能哭,赶忙去了厨房拿水壶,又在去碗橱里拿了一个粗瓷碗。
“哥,水壶。”
唐开泰正拿汗巾在给开元擦脸、擦嘴。材质注意到阿平竟然光着脚,十月了,屋地上冰凉。也不知阿平是冷的还是被吓得,脸色煞白。
“二哥没事,阿平快上炕去,擦擦脚,下次别光脚下地,地上凉。”
“我去穿鞋。”阿平走到炕沿边找到自己的小鞋子穿上,又走到唐开泰身边,看他喂开元喝水。
这时候他眼泪刷刷的流下来。
“二哥,他要死了吗?呜呜……”他知道夜晚哭闹扰人睡眠,便刻意的压着,呜呜的哭声,让唐开泰心都要碎了。
“阿平别怕啊,二哥没事,他生病了,吐了血,就把病带出来了,以后就好了。”
“真的吗?”阿平问。
“当然了,大哥怎么会骗你。去帮大哥把汗巾找来。”
“哦。”阿平一边抽泣,一边小跑着走到衣架子处,把汗巾拿了过来。
唐开泰递给开元,又让阿平去给二哥拿裤子。
阿平小小的人儿在屋里炕上地下的来回跑,倒也忘了害怕。
开元从浴桶里出来,很是虚弱,他靠在唐开泰身上,喝了两碗水,整个人才缓过来。
“开元,你还哪里难受?”
开元摇头。
“这里……”开元指了指胸口和胃之间的位置,“不堵着了。”
唐开泰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请不到大夫,听开元这样说,唐开泰放心不少。
“原来堵着了?”
开元点点头,然后又说,“扎针,舒服。”
“你是说,今天扎了针之后,你觉得舒服?”
开元认真的“嗯”了声。
“那就好,那就好,舒服就好。我先扶你到炕上躺着,阿平也上炕。”
把开元和阿平都安顿在炕上,唐开泰开始收拾屋子。
脏水桶、洗澡水都倒掉,地面清理干净,已经小半个时辰了。
唐开泰一边收拾,时不时的观察开元的情况,生怕他再忽然哪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