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医斟酌了一番,写了一个药浴的方子。交给唐开泰。
“开泰,稍后你随我一起到北安县,让青葵和你一起到药堂去买药。这些是给开元泡药浴用的,直接放在冷水里,熬至水沸,便直接放在洗澡水中,每天泡半个时辰。他皮肤表里的毒素,或可排出些许。”
“今日施针效果并不显著,只排出一点点的毒血来。他尿液颜色偏深,味道腥骚且重,与一般人不同,不知是平时便如此,还是因施针排出了毒。这药浴且先试试吧。日后若能找出破解之法,我写信告知你们。到时候你便带着开元上京城来寻我。”
唐开泰拉着开元恭恭敬敬的上前,弯腰叩拜。
“董先生医者仁心,小子没齿不忘。奈何小子此时身无长物,但若用得着的地方,还请董太医不要客气,我们兄弟一定竭尽所能以报恩情。”
董太医受了唐开泰的一礼。
董太医施针的时候,十月也没闲着,董太医说施针只要一刻钟,但是她想,加上准备时间,时间就更长了,这段时间里,她完全可以再做点吃的给董太医他们带着。
还没开始施针,她就拉着陈启阳问他们赶路会不会有露宿的时候。
陈启阳说,要看主子的意思,有时候也要露宿野外,但是他们露宿野外也很安全,她以为十月是担心他们的安全,让十月放心。十月笑笑,心里有数了。
热水准备好,便直接回了自己家。
前天从黄婶子家要来的老面,当时是想着发面做蒸糕的。现在做蒸糕来不及了,而且有可能失败,但是烙几个发面的小饼还是可以的。卤猪杂的锅里,还有十多个自己放的卤蛋,也捞出来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想到就干,十月把已经发起来的一大盆面,快速的揉面团,擀饼烙饼。一锅十个饼,四五分钟一锅,三锅出来,十月把卖相不好看的都挑出来,把卖相好的五个用一个荷叶包起来,用麻绳绑成十字。一共包了四个荷叶包,一并放在车上的篮子里。
都弄完了,也没见董太医他们出来,十月有些担心。
转头十月见陈启阳正在喂马,她便走了过去。
走过来才看见,阿平也在。
阿平一点也不怕生的跟在陈启阳身后,手里拿着一把草,伸过去喂马儿吃,马儿根本不理会他递过去的草。阿平递,马儿躲开,再递还躲,最后马儿不耐烦了,打了个响鼻,把阿平吓了一跳,然后哭丧着小脸看陈启阳,“陈大哥,马儿为什么就是不吃我给的草?”
“因为这是我的马儿呀!”
陈启阳家里有个六岁的儿子,每次见到他的马都走不动道,明明连马背都爬不上去,非闹着要骑上去。见到阿平这乖巧的一心只想着喂马的模样,觉得比他儿子乖多了。
“那这个草给你,你来喂。我挑的都是嫩草。”阿平把草放在陈启阳手上。
让陈启阳递给马儿吃。
“我递过去就是我喂的啦。”
“嗯,只要它能吃到我专门挑的草就行。”
阿平蹲在一边,托着腮看着吃草的马儿,心里对这匹马生出无限的喜爱,开始幻想,要是自己也能骑马就好了。
十月走过来,便问陈启扬是不是已经针灸完了。陈启阳说是的,他们很快就出来了。
“排出毒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陈启阳以为十月担心开元,补充了一句。
“你是说开元中的毒已经解了?”十月着实有些惊讶,惊喜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陈启阳有些疑惑,“中毒?不是生病了吗?他是怎么中的毒?”
十月看不出陈启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但是既然问了,她便实说。
“听唐大哥说开元小时候很聪明,七八岁的时候,忽然记忆力很差。以前以为是病了,董爷爷看过之后说是中毒。还说毒可能是浮云山掌门人的独门毒药。”
陈启阳面上不显,心里却非常惊讶。
没想到刚才这一通忙活是解毒,他还以为就是常规的治病,没想到无力的开元竟然是中了浮云山的毒,那他们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
而且,董太医竟然会和这几个孩子说浮云山、斩千军这些事。是为了侧面打探?应该不会,董太医虽然在太医院,但是心思简单,只埋头研究治病解毒。现在京城茶楼酒馆,不少人把浮云山、斩千军的事当故事讲,里面的很多桥段也是曲折离奇,真真假假的。这些事说不说也没什么要紧,那他也就不用特别隐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