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张爷爷,张大叔,谢谢十月姐姐。那就麻烦大家伙了。我们有绳子、藤条,就是没多少力气。”白小米说。
他们到的那天候是晚上,帐篷匆匆忙忙的支起来,一直没有好好加固,风大一些,能把帐篷吹歪了。
这段时间他们攒了不少木头,遇到有韧性的藤条也都割下来回家用水泡着,按照柳爷爷教的拧成腾绳,就想着柳爷爷哪天好起来了,大家一起重新把帐篷扎牢固一些。
没想到柳爷爷一病不起,他们的钱也花的就剩下不到一两银子了。
现在也不是和人客气的时候,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张老汉他们也觉得在这干等着怪不得劲儿,手上有点活儿,大家伙说说话,挺好的。
于是便和白小米黄鹤两人开始加固帐篷。
把之前准备的藤条、绳子之类的都找好,又找了些粗木棍,围着帐篷四周,把粗木棍打入地下,绳子一端系在木棍上,一端系在帐篷的支撑木上,四面都用绳子固定的牢牢的。
这帐篷现在住着还不很冷,但是这还不到十月,北地过了十月冷得很,光是帐篷这一层毡布,够防寒。便和白小米他们说,让他们有空割一些草,晾晒干了,扎成草帘子,放在帐篷顶上,围在帐篷四周,冬天也能御寒。
十月在附近几户人家问了问,买了十斤糙米,二斤粗白面,二十个鸡蛋。
回来的时候,春娘已经帮着把厨房给收拾规整了,还把放在地上的两筐野菜摘了,用水泡上了。
见十月回来,便分别动手开始做饭,两人在锅边忙活起来。
柳爷爷家里存量就只有不到二斤糙米,两筐野菜,小半坛子猪油,听小豆子说,是做蔬菜粥的时候,每人放一筷头,粥就特别香。
家里的作料是没有的,只有猪油和盐。
之前熬药的小炉子腾出来熬粥,粗白面混着八个鸡蛋,加水加野菜丁一起搅拌均匀,热锅放猪油,十月开始烙饼。
饼的香气弥漫在帐篷里,小豆子觉得自己肚子更饿了。
柳爷爷似乎也是被味道给香醒了,十月出锅的第一个饼就让小豆子拿给柳爷爷,让他先吃口饼垫垫肚子,再喝药。
柳爷爷醒来之后,人精神多了,也还咳嗽,但是呼吸比之前顺畅了些。
巴掌大的饼,十月烙完有二十多个。炉子上陶锅里的粥也好了,十月叫大家来吃饭。
没有那么多的碗筷,大家就每人拿了一个饼来吃。
张老汉和张大壮一人吃了一个,说中午东家供饭,他们还不饿。
十月和春娘说来的路上吃了东西,本来就胃口小,一人喝了点粥,吃了半个饼子。阿平说这个饼子好吃,吃了一个便吃不下了。
小豆子一边吃一边掉眼泪,然后转头偷偷擦掉。今天早晨就喝了点糙米粥,他早就饿了。
白小米和黄鹤眼睛也红红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一顿这么香这么饱的热乎饭了。
大家默默吃着饭,都吃完的时候,还剩下十多个饼。
“剩下的留着明天热着吃。”十月帮忙收拾起来。
十月想,回头把家里腌的萝卜咸菜给小豆子他们送点来。
刚吃过饭没多久,严秋就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郎中来了。跟大家介绍这位是上岗村的朱大夫。
朱大夫不太高兴的样子,但是见帐篷外这么多人等着,也没说什么。
屋子里很黑,白小米把油灯点着,凑到柳爷爷跟前。
朱大夫安安静静的号脉,好半天帐篷里没有一点声音,然后又让柳爷爷张嘴,看看他的咽喉和舌苔,之后沉思了好一会儿,问都在吃什么药,可有方子。
小豆子赶忙把之前在县城抓的药给朱大夫看。
朱大夫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眉头松了松。
“药没问题,是对症的药。”
“那还得吃多久能好呢?吃了半个多月了,爷爷今天都咯血了。”小豆子说着,哽咽起来。
柳爷爷在床上刚要说话,又咳嗽了几声。
等他缓了过来,他笑着看朱大夫。
“大夫,我这会儿觉着好多了,人都松快了许多。”
朱大夫点点头,说,“这风寒之症,虽然危险,但是老人家已经挺过来了。药还得继续吃着,我这也没有更好的方子。日常注意别贪凉,少见风,慢慢养着吧。”
柳爷爷点点头。小豆子眼见的开心了起来。
“大夫,你的意思是爷爷快好了是吧?”
大夫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摸了摸小豆子的头,说,“是的,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