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只能在心里叹气,尽量稳住内伤病人的病情,等待苍莫止那边想办法把药价压下来,否则病患吃不起药,他这病等于是白看了。
苍莫止这边很直接,到了县衙就直接让人把大门撞开了。
知县慌的很,让家丁护着,质问是何人敢擅闯县衙,可知罪当如何?
苍莫止根本不与他废话,让人捆了知县和师爷,就给推到了门口。
多日来,县衙门口早已聚集了无数前来求助的百姓。大家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地等着知县开仓放粮,到后来麻木无助,无处可去之下,只能在这守着,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也不敢离开。
两人被压到众百姓面前,七影大声道:“慎王得知广橡县灾情,特地绕路而来。知县为一己私欲,弃百姓于不顾,王爷会如实禀明皇上,请皇上定夺。各位百姓稍安勿躁,待王爷点清粮仓,会为大家放粮赈灾。”
“多谢慎王为我们做主啊!”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随后百姓们哗啦啦跪了一地。多日来的绝望总算看到了希望的光,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生的希望。
苍莫止摆摆手:“都起来吧,无需跪我。天灾当前,朝廷支援还未到,诸位需齐心协力,相互帮助,在寒冬来临前,修缮好容身之所,其他可待来年入春再议。”
“是!”百姓们齐声应着,有人给他们出了主意,他们有了方向,就知道应该如何做了。
苍莫止先一步转身进了县衙,如今县中完好的住所不多,他们人多,住县衙正好。至于知县住哪儿?依他看,柴房就很好。
“王爷,下官是朝廷命官,您这样私自捆绑,有违律法,皇上知道定会为下官做主的!”
知县刚喊完,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块石头,直接砸在了他头上,之后更多石子砸过来,惊吓加上疼痛,让知县哇哇大叫。放在平时,百姓们肯定不敢如此,但现在不仅有慎王做主,还有连日来的愤怒和不满,外加群情激愤之下,原本没想动手的也忍不住了。
知县挨几下打让百姓们泄愤,对后面百姓们齐心协力重建广橡县是有利的。只要不打死了,知县挨几下是应该的,毕竟是他罔顾百姓在先。
片刻之后,知县被带回了县衙关在了柴房,他的家眷也如数被带到偏远的小院,其他地方则被苍莫止的人给占了。
占了县衙,苍莫止的人肯定得干人事。一部分人去清点粮仓,如今刚秋收不久,粮仓应该不存在缺粮的情况。另一部分人上街了解各街巷和周围村落的灾情,好的针对性地对修复做安排。
苍莫止则带着人去了柴房,让知县写折子上报朝廷,等待朝廷派人支援。
这是知县最不想做的,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王爷,广橡县的政务您不应该插手,下官若写了折子,势必要把您到这儿的消息禀明圣上,到时王爷就有插手县衙事务之嫌,王爷应该懂得避讳才是。”
苍莫止意识到一个小小的知县都敢威胁他,可见他被派往封地在朝廷命官眼里是个什么想法。说句扎心的话,他就等于是被踢出储君的争夺了,所以即便是个知县,只要站队对了,就不会怕他。
这叫什么?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苍莫止有点想笑,他可不是凤凰。
“闭上你的嘴,把折子写了。给你两刻时间,晚一刻就剁你一根手指。我倒要看看,缺了手指的朝廷命官,还能不能继续当官。”苍莫止的语气满是威胁,既然越清眠已经给了他底气,他就得把这份底气用好。
知县没想到他丝毫没听进去,加上苍莫止长年征战,身上的肃杀之气不容忽视,他实在不敢抵死不从,更不想失去手指,便鹌鹑般地拿起了毛笔。
苍莫止让人盯着,他则来到县衙门口,等着越清眠的消息。
等了没多久,影十六就回来了。带来了越清眠写的两张方子,一个是止血定痛散,一个是刀伤散,都是治疗外伤的。还有一些治内伤的草药名,让苍莫止帮着备上。
最后影十六拿出一张纸条,说:“这是越大夫让属下务必亲交于您的,说只有您可以看。”
苍莫止没急着打开纸条,只问:“他今晚不回来了?”
“是,伤患太多,还有许多人被压在废墟下面。我们的人在帮着挖,越大夫忙着治疗伤者,实在脱不开身。属下回来的路上打听了几家药铺,又问了几位百姓,听说药价一日高过一日,越大夫要的这些药,恐怕不易得,还得请主子想办法了。”
苍莫止点头,这对他来说不算事:“他没再说别的?”
影十六实心眼,没考虑到自家主子是想多听些越清眠的消息,非常耿直地回道:“没了。越大夫救人很忙的,没空说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