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越清眠现在这副疯魔的样子更好看,吓人又让人移不开眼。
越清眠拿着小刀逼近他:“想把人都引来,记得叫大声一点,听着还没有隔壁的土狗叫的声大,怎么能显示出你的忠心呢?要不要我帮你喊啊?最好把大街上的百姓都给你喊过来,到时候我可得装的像样点,哭的大声点,不然谁能同情你呢?”
越清眠的小刀就在他脸侧,杜居根本不敢动,只能僵硬地站着。
苍莫止就住隔壁,以他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到这边的动静。等他带着人过来,就看到眼前的场景,越清眠的小刀只要稍微一偏,就会划到杜居脸上。而越清眠疯艳的表情让他微微一怔,没有别的心思,只觉得好看,特别好看。
见终于有人来的,来的还是苍莫止,杜居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声音惊恐又虚弱:“王爷,救命。”
与此同时,越清眠的目光也看向了苍莫止。
“怎么回事?”苍莫止开口问道,语气听不出半分生气。
杜居率先一步开口:“王爷,我只是来跟越大夫说几句话,说您尊贵,吃药要格外当心。越大夫就不高兴了,不仅给我灌了药,还拿刀吓唬我。”
苍莫止皱了皱眉,看向越清眠的眼神更多的是询问,显然是不信杜居的话的。
越清眠懒得解释,跟杜居这种人多掰扯,他还不如趁早去给影二治伤。
见他不说话,再看到桌上的空碗和杜居身上的药渍,苍莫止心里大概有了猜测:“清眠是我请回来的贵客,是我的客人,但不是王府的人。你是王府的管事,却也管不到他身上去。”
杜居语塞,他怎么忘了这点了!越清眠的确不是府上的人,所以就算越清眠对他发脾气,苍莫止也不会拿越清眠怎么样。
一股憋屈劲儿团在胸口,杜居觉得自己都快被憋死了。但眼下这个情况,识实务者为俊杰,苍莫止短时间内不可能把越清眠赶走,而他就更不能走了。
于是杜居立刻换了一副恭敬的态度,伏低做小地对越清眠道:“越大夫,是我出言不敬,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第一次出京,也是头一回做一府的管家,没有经验,人情世故上阅历也浅,还望越大夫勿与我计较。”
对他这变脸的速度,越清眠只能表示佩服,但凡他能有一点点骨气,都不会认的这么快。不过他认的快,越清眠反倒不好为难他了。药灌了,刀也比划了,再抓着不放,恐怕为难的就是苍莫止了。
越清眠放开杜居,一言不发地把小刀收回了袋子里——他刚收拾干净的刀,碰杜居身上不划算,怪脏的。
杜居恢复自由,不由地松了口气。
苍莫止没有表情地道:“还不快走,以后没事不要来清眠这里。”
“是。”杜居心里虽憋闷,却也不敢再与越清眠抗衡。不过他想着自己抗衡不了,总有人能收拾得了越清眠,不必急于一时。
杜居走后,越清眠让苍莫止身边的人给他拿一小坛酒来,一会儿给影二治疗时,针和刀具都要尽一步泡了再用。
在与苍莫止擦肩而过时,苍莫止郑重道:“影二就交给你了。”
越清眠只说了“放心”两个字,就出门了。
越清眠之前给影二用的是加减独活寄生汤,内有秦艽、防风、川芎、当归、独活等十五种中草药,主要针对的就是风寒侵袭,下肢无法动弹的情况。
“感觉怎么样?”越清眠进了影二的房间,因为影二要养伤,所以苍莫止下令给了他一间宽敞的屋子。屋里点满了蜡烛,照得十分明亮,这也是越清眠提前吩咐过的。
“身上没有那么冷了,膝盖的胀痛感也有所缓解。”影二如实回答。
为了方便他治疗,现在他只穿了里衣,影十六细心地给他盖了厚被子。
越清眠闻言点点头,把要用的东西放到特地搬到床边的桌子上,逐一泡酒。
“越大夫,我能做些什么?”影十六一直在屋里照顾着,这会儿也不想闲着。
越清眠这里没有需要帮忙的,便道:“你一会儿出去把门带上,然后找客栈掌柜的让厨房熬点骨头汤,晚一点可以让影二喝。”
“好嘞,我这就去。”影十六顾不上规矩,见有事能做,便快速出去了。
影二是个谨慎的,小的没规矩,“我”来“我”去的不像话,他得帮着说几句,可别让越清眠讨厌了十六:“越大夫,小十六孩子心性,有时候会忘了规矩,偶尔对着王爷也自称‘我’,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越清眠知道影卫们感情都很好,他也着实没在意,甚至都没注意到影十六的自称:“无妨,我又不是宫中人,也不是什么主子,你们随便自称都可以,我没那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