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上人就这样说了好一会儿话,越清眠才又道:“一会儿给你烧些热水,你泡个澡吧。今天就在医帐里休息,别回白山村了。”
“好。”苍莫止这才倒出心思来看了看医帐,已经被越清眠收拾的十分干净了,完全看不出救治过伤患的样子,除了药味也没有其他味道。
越清眠先帮他把铠甲脱掉,苍莫止本不想让他动手,但他知道这是越清眠对他的关心,便随他了。
“你也忙了一天了,累不累?”苍莫止问。
“我还好,不过是些包扎用药上的事。”这对越清眠来说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每个伤患都是重症而已。
“今天早点休息,养养精神。不知道明天原挞人会不会反击,还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苍莫止提醒他。
“好。”越清眠把铠甲挂到衣架上,又随意地问道:“十六给阿凤带什么回来了?怎么转头就没影了?”
他以为阿凤看完应该会回来才是,结果不知道跟着跑哪儿去了。
苍莫止笑说:“在原挞的营帐里发现了一块崭新的虎皮,原挞人有拿猛兽的皮毛铺座椅的习惯,从而显示自己的勇猛和地位。十六看到那虎皮还没用过,想着让阿凤长长见识,就给带回来了。”
天暖和的时候,原挞人也不会傻到非要坐到皮毛里,大概是得了此物,想要入冬再用的。只不过还没用上就被打跑了。
“也好,若阿凤喜欢,就坐着玩吧。”越清眠想着若是阿凤不喜欢坐,回头给做成个大氅,或者虎皮帽子也不错。可又一想,那样子多少是有点滑稽的,还是算了吧。
苍莫止舒服地泡着澡,越清眠坐在桌前整理明天可能要用的东西。
“不去你师父那儿看看?”苍莫止问。离的并不远,越清眠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越清眠去摇了摇头:“今天刚和柳二吵完,就不过去了。免得别人在背后传师父处事不公。”
苍莫止能理解越清眠的想法:“也好,估计师父忙了一天,这会儿也该累了。”
两个人正念叨着,越芫华就成了那个不经念叨的人,亲自过来了。
“师父。”越清眠赶紧起身。
越芫华见苍莫止正在沐浴,便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了。
“今天累不累?”越芫华关心道。
“不累,师父呢?”越清眠拉来凳子,请师父坐。
越芫华并未坐下,只答:“我是习惯了的。”随后,又谨慎地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了看。
越清眠见状,奇怪问:“师父这是怎么了?”
越芫华手向下压了压,意思让他小点声。
越清眠更奇怪了,看了一眼苍莫止。
苍莫止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但这会儿他出浴也不是,在浴桶里待着好像又和这个气氛格格不入。
确定外面没人,越芫华拉着越清眠走近了苍莫止,压着声音道:“宫里来人了。”
“哈?”越清眠既莫名又惊讶,宫里来人怎么不找苍莫止或者苍川之,还是他想师父先知道的。
“什么人?”苍莫止问。
“宁禄。”越芫华表情依旧很严肃。
苍莫止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倒是越清眠有点状况外:“他找您干什么?”
越芫华道:“宁禄说四皇子反了,皇上重伤,想请我去宫里帮忙救治。”
越清眠此时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了。他想起来之前苍莫止跟他说过,现在皇子都不在京中,苍闻启又有个做将军的舅舅,怎么看都是个反的好时机,希望他别错过。
当时他觉得有理,但并没往心里去。加上东边关的事占据了他大部分注意力,所以这事他就抛到脑后去了。
苍莫止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有自己猜测成真的安心。如果这次老四没动,他就得再想办法制造别的机会,让老四有把柄可抓,还不能脏了自己的手,而机会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父皇伤的如何?”他关心的并不是周载帝的性命,而是要根据此判断老四能不能活。
“能千里迢迢来找我,怕是不太好。”宫中人能奔个几天来求助,自然是情况不妙的。何况来的还是宁禄,就说明这次并不是简单的小打小闹。
苍莫止也顾不上沐浴了,对越芫华道:“师父,容我换上衣服见一见宁禄。”
“也好。”京中情况还是苍莫止更清楚,由他问也能知道的更周全些。
比起皇上怎么样了,越清眠更关心的是京中的叛乱平的如何,如果没平,他师父去京中就太冒险了,他是不乐意的。
“我已经问过宁禄了,虽然经了些周折,但好在定南将军风采不减当年,带着家丁和几个侯伯府的护卫,与宫中内外夹击,才突破四皇子舅舅私兵的防守,重新夺回皇宫。”越芫华把自己问过的告诉了越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