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这都怪皇上,如果皇上不同意,他也来不了。”
“你说的对。”
虽然把责任推到皇上身上,也改变不了两个人小时候不合的事实,但能极大限度地把苍闻启有机会接近越清眠的责任推出去,让两个人心里都好受些——幼稚,无理,可管用。
苍莫止侧身亲了亲越清眠的耳朵。越清眠抱住苍莫止,这样的拥抱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其实他是很喜欢贴近苍莫止的,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苍莫止的存在,才会让他切实地感觉到重生的珍贵,也才能时时刻刻提醒他珍惜眼前。
越清眠这样主动,早已蠢蠢欲动的苍莫止哪里还能忍得住,单手扶着越清眠的背,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到了床了。
越清眠笑看着他,说出的话却有些煞风景:“我头发没干,被子要湿了。”
苍莫止深深地看着他:“那就让它湿着。”
说罢,便吻上了越清眠。
滚烫的唇舌刺激的越清眠微微缩了一下,呼吸陡然重了起来,手指抓住苍莫止的里衣,整个人显得温顺的很。
苍莫止手指在越清眠的颈肩游移,感受他细腻的皮肤和温热。沐浴后的越清眠身上还多了一层皂香,惹的苍莫止的吻不自觉地向下滑去。
苍莫止这边温存热烈,已经跑出延州城的苍闻启则在外风餐露宿。
离开了让他恐慌的地方,现在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想一想下一步要怎么办了。就这么离开延州,他肯定是不甘心的。没把药人带回去,他就等于失了讨父皇开心的机会。他绝对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必须找个人把这个责任的担了,而这个人非苍莫止莫属。
考虑了一下这几天遇到的事,以及延州和慎王府的形势,他觉得就说苍莫止与越清眠合谋,把药人藏起来了。他没跟苍莫止提过药人的事,长生不老药本就是保密的,但药人还是被提前藏好了,应该是有人送信给苍莫止了。至于送信的人是谁,以他父皇的多疑,多半是要想到苍川之头上的。
他还可以说自己私下找到了药人的踪迹,但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应该是被苍莫止的人杀了。如此,所有的问题就都推到了苍莫止身上。反正苍莫止远在延州,拿什么跟他辩?
而苍闻启思量再三,决定不提越清眠。越清眠之前医好了他父皇的头疼,他怕因为这层关系,父皇有所忌惮,再想起来找越清眠问长生不老药的事,到时候他不仅没戏唱了,还可能惹祸上身。
苍闻启对自己的机智那是相当得意了,而与此同时,皇宫里,他“病重”的母妃正端着熬好的药走进寝殿。
周载帝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坊间的传言愈演愈烈,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而他心里也打了个突儿,他知道为他治病这个毒医大概就是毒医中最坏的那种,否则也不会有药人这种东西。可他并不关心药不药人,他只关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拿到长生不老药。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略有担忧,毒医的医术的确不错,他这几日身体都挺舒坦。这可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药里下点什么,他也无从得知。就算他入口前有专门试药的小太监先喝,可若是慢性毒,等他察觉,怕是为时已晚。
蓉妃步伐婀娜地走进来,这些年保养得宜,让她完全不输那些新进宫的妃嫔,自然也是盛宠不衰。而在苍闻启带着毒医治好了周载帝的不适后,周载帝但凡不太忙,晚上都会到蓉妃这儿。
“皇上,该喝药了。”蓉妃笑得殷勤,配上的明艳的脸,倒也不觉得有特别讨好。
周载帝睁开眼,眼中没有半点睡意,很是清明,目光就这么落在蓉妃身上,看了良久,未动,也未说话。
蓉妃一派天真地望着周载帝:“皇上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
周载帝眸中一暗:“近来你可听过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蓉妃一脸茫然,“臣妾久居后宫,坊间那些事臣妾哪知道?”
“是吗?”周载帝脸上又阴了一层,他可没说是坊间传言,也有可能是后宫中的传言,而蓉妃的回答明显是知装不知了,“那朕来告诉你,近来有传言说毒医害人不浅,朕就在想,闻启给朕找来的毒医,是不是也有意害朕?!”
蓉妃扑通一声跪下来,还没忘把药碗放到一边:“冤枉啊,皇上!闻启向来敬重您,怎么会害您呢?!一定是有人看不惯您宠爱闻启,才会编出此等谎言来啊!”
她说的这些周载帝不是没想过,只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朕也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只不过你也得让朕安心不是?”周载帝坐起身挪到床边,轻拍了拍蓉妃的脸,“这样吧,今天这副药,你代朕喝了吧。”